“此人狡诈得很,枭城郎分别审问,所有人都供认是由巫医缪丛安联系差遣。”
「丛巫医?」清筱小狐狸窝在这大暴君怀里,懒洋洋地晃着尾巴,吃饱了有点犯困,「但是我当时听墨寺人和那个副将的对话,这个丛巫医不像是他们那位“主人”,反倒像是他们主人在西亳王宫的负责人?」
“嗯,”帝辛深邃的狭眸微微眯起,眉心锁了沉重,他食指微屈,在小狐狸软乎乎的小肚皮上叩了叩,沉声道,
“的确如此,缪丛安不过是个顶包的,实则是兽园侍奴负责接收信鸽,并都以缪丛安的名义与各逆贼联络。缪丛安被抓后,这些人已杀鸽自尽,即使枭城郎追查过去,也查无可查了。”
清筱小狐狸震惊地眨眨圆滚滚的眸子,好一会儿才不禁感叹,「……这人心思这么缜密?!」
“呵,”帝辛沉声一嗤,深眸寒眯,“谋逆之罪,敢不缜密?”
「……也是!」清筱抖了抖小耳朵,懒洋洋地往男人掌心一倚。
帝辛轻轻捏着怀里的小胖狐狸,低头瞧着她软糯可爱的小模样,眼底冰寒稍散,薄唇微弯,
“你说的那个要进献狐奴的使臣寡人也已查到,是孤竹国使臣,不过寡人且让他再苟活几日。眼下敌暗我明,倒是方便他们隐匿。”
“此人他们尚不知已经暴露,盯着他顺藤摸瓜,转而敌明我暗。寡人倒要看看,他们那个‘主人’还能多缜密。呵。”
清筱很赞同地点点头,「这个可以!不然咱们揪出再多人,他们还会再安插眼线,依旧是咱们在明他在暗,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小狐狸悠然地晃晃大尾巴,傲娇娇。
帝辛笑着勾了勾薄唇。
而且不杀此人还有一点,孤竹国不过是个偏安一隅的小诸侯国,他不信孤竹国君有那个本事能把手伸到他的身边来。
多半也是查了也查不出什么。
「对了!说到狐奴!」
突然,怀里传来一声小狐狸气嘟嘟的叫唤。
眯眸闪寒光的男人目光一烁,杀气顿散,转而被这小狐狸叫唤得眼皮一跳。
哦,小狐狸秋后算账来了。
帝辛当即隽面温笑带哄,假装什么狐狸动静都没听到,一本正经道,“对了,还有一事。”
「还有个狐狸尾巴!你少装没听见!为什么把我的狐侍送给你的姜王后!混蛋!」
清筱小狐狸气呼呼地一肉垫踹开这人摸她小肚子的粗手指,凶巴巴地怒瞪某混球大暴君。
帝辛一脸“寡人依旧没听见什么动静”的模样,装得严肃正经,“枭城郎还从你弟弟那查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果然,清筱一听事关自家弟弟,要跟这老登算账的火顿时就散了,小狐狸一脸气嘟嘟地端坐在王案上,乌溜溜的眸子瞅着这人,大尾巴烦躁甩甩,
「小浠?他不是一直给那个丘源干活嘛?果然他那里能挖出不少事!」
帝辛瞅着小狐狸说到她那破弟弟时骄傲的小模样,剑眉幽幽一挑,心里冷嗤一声,但一开口却是,“嗯,那小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说着,男人薄唇噙着淡笑,不动声色地把跑掉的小狐狸抱回怀里,给她顺顺毛毛。
清筱大尾巴傲娇晃晃,小肉垫拍拍这人的手臂,「枭城郎从小浠那都发现什么了?」
丘浠按照丘源的吩咐跟了西亳任府上那两个人月余,肯定知道了不少事。
帝辛重新摸回了自家小狐狸软乎乎的小肚子上,狭眸微眯,“丘源让你弟弟跟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西亳任的心腹,另一个,则是别人安插在西亳任身边的。”
「嗯?所以呢?」清筱茫然地抖了抖小狐狸耳朵,一时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两拨人,”帝辛蹙眉幽幽吐了一口浊气,淡淡道,
“之前寡人命阿翁暗中追查多的那颗宝珠,线索也指向西亳任府上,现在看来,又是他们那个‘主人’的嫁祸。只是王驾来西亳前的那场大火,他们撤的干干净净,唯一留下的证据,应该在丘源的手上。”
「所以丘源被灭口了?」清筱猜到了是嫁祸,毕竟区区一个西亳任,怎么可能把手伸到王畿某大暴君的身边去?
“嗯,不过这个西亳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帝辛食指轻轻点着小狐狸肚子,无意识地摩挲着,狭眸眯起,
“西亳任暗中与各诸侯来往密切,尤其是那几个近来不老实的诸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此次王驾幸西亳,可以说是西亳任早就在等的机会了。”
帝辛若有所思地睨着殿中兽鼎中升起的袅袅香烟,深眸莫测。
清筱小狐狸窝在大暴君怀里晃着大尾巴,「哦,我懂了,意思是西亳任和一直在害你的人是两拨,但都是要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