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月一走,严松立时打开了话匣子。
“冯公子,世伯问你一句话,你可别隐瞒世伯才是。”严松似笑非笑地说道。
魏铮立时答道:“世伯客气了,您有什么想问的,正儿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名为冯正。
严松见他如此知情识趣,立时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说:“这一件事就是你怎么会知晓皇城里的消息?并非是世伯怀疑你,实在是皇城里的消息一般情况不会泄露给外人听。”
魏铮早知晓严松会有此问,这便立定了身子恭敬地答话道:“侄儿不敢隐瞒世伯,侄儿会知晓皇城内的消息,是因为侄儿在认祖归根前在西羊坊里做过活。”
“是哪个最擅长打听消息的西羊坊?”严松一惊,立时追问道。
京城中人谁不知晓西羊坊的大名,西羊坊里能人异士诸多,且在举国上下任何地方都装有自己的眼线,包括重兵把守的皇城。
得了魏铮这一句话,严松心里的担忧便落了下来,反而还生出了几分庆幸。
幸而魏铮将二皇子被关进宗人府的消息告诉了他,若他还被蒙在鼓里,明日上朝时为二皇子的大业说了话,岂不是惹恼了崇明帝?
严松才不想做出头鸟。
“这事是世伯欠你一份人情,你是个好孩子,还是个有门路的好孩子。”严松如此慨叹道。
魏铮拱手道:“侄儿不敢自夸,但求世伯不要担心,二皇子毕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想来在宗人府里关上一段时日便能重获自由。”
可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严松,严松最了解崇明帝的秉性,心里明白他是如何阴狠无情的人,二皇子此番怕是在劫难逃。
他叹息一声道:“你还年轻,又是初入官场,没有与陛下打过什么交道,不知晓陛下的为人。”
慨叹完后,严松实在是止不住心内的担忧,便接了一句:“陛下可是连自己的亲妹妹、亲妹夫和亲侄儿都舍得下手的人。”
魏铮一愣,随即低下头掩饰着自己面容里的情绪。
“世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以声音内的沉静掩饰着自己心内翻江倒海的情绪。
严松丝毫未曾察觉到魏铮的异样,反而还将他当成了最亲密的自己人,将自己心内的不得已统统告诉了他。
“二皇子是陛下唯一的亲子,大皇子虽占了个长子的名头,到底是宗氏偏族过继过来的孩子,这皇位多半还是要落在二皇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