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心里虽不信,可瞧着严松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便也只叹息一声道:“妾身自然是相信夫君您的。”
今夜夫妻两人的夜话算是无疾而终,周氏和衣睡去,夜里虽睡得不安稳,翌日起身时却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倒是严如月,在床榻上浑浑噩噩地过了段时日,总觉得心有不甘,时而嚎啕大哭起来,时而又情绪低落。
伺候她的丫鬟们惊惧不已,思来想去还是将严如月的情况禀报给了周氏。
周氏得知此事后也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两日姑奶奶身子不爽利,你们多陪着她说话解闷,别提魏国公府的事。”
丫鬟与婆子们嘴上应了,可心里却不以为然。
出嫁前的严如月是何等嚣张跋扈的人物,不仅目中无人,还时常对身边的丫鬟非打即骂。
嫁去魏国公府后,她行事更是乖张肆意,从不曾有谦虚沉静的时候。
是以连镇国公府的一些丫鬟都看不惯她的为人。
面上尊敬归尊敬,私底下她们却在非议着严如月的遭遇。
“你们可曾听说了,姑爷为了个妾室要与我们姑奶奶和离。”
“当初姑奶奶嫁去魏国公府的时候,京城里多少世家贵女羡慕她嫁得好,谁成想她却入门四年无所出,如今还被个妾室挤兑得连喘息之力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这和离过的妇人即便再嫁,嫁的也都是些歪瓜裂枣而已,或是些仰仗咱们府上权势的糊涂人。”
眼瞧着正屋的严如月喝了安神药后睡下,伺候她的几个丫鬟们便躲在寮房里偷偷取笑她。
本以为这些悄悄话不会被旁人听去,不曾想周氏身边的周嬷嬷正好来给严如月送桃胶阿胶片。
正屋里只有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伺候着,周嬷嬷震怒不已,立时要去与另外那些大丫鬟们算账。
算着算着,她便走到了寮房的支摘窗旁,恰好听见了这些丫鬟们在乱嚼严如月的舌根。
周嬷嬷立时大喝一声,而后便一脚踢开了寮房紧闭的屋门,趁着这些丫鬟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粗声咒骂道:“你们这群贱蹄子,竟也敢议论主子的是非,我这就去回了太太,将你们全都发卖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