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飘入二太太的耳朵里,可把她震得从团凳里起了身。
她能容忍周氏对女儿的苛待,却无法容忍兴哥儿的问题。
所以,二太太立刻追问魏铮道:“兴哥儿怎么了?”
恰在这时,珍姐儿的啼哭声比方才更响亮了几分。
魏铮虽是心有不忍,却还是开口道:“兴哥儿有个极为宠幸的丫鬟,除了新婚当夜去珍姐儿房里过夜外,成亲以来都宿在了那丫鬟的房里。”
话音甫落,珍姐儿立时嚎啕大哭起来。
二太太也红了眼眶,立时走上前去抱住了珍姐儿,只问:“傻姑娘,上回回门的时候怎么不和娘提这事?”
金阳公主也是震烁不已,听后只说:“镇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
眼瞧着两位主母都露出了怒容,宁兰则安安静静地坐回了团凳里。
她极力掩饰着面容里的喜色,也不想在这时对严如月落井下石。
魏铮心里的天平已完完全全地倾斜在了她这一头,剩下的就是金阳公主了。
宁兰明白自己现今没有能力杀了严如月给南烟和孩子报仇。
可起码,也要眼睁睁地瞧着她落入生不如死的地狱才是。
和离,便能让她痛不欲生。
*
荣禧堂外的廊道上,有不少丫鬟和仆妇寸步不离地守着。
珍姐儿最后被二太太扶回了二房,魏铮留在荣禧堂里与金阳公主聊了一会儿。
宁兰先回西霞阁,她忖度着魏铮心绪不佳,便亲自去小厨房为她煮了碗降火的鸡丝凉面。
等魏铮回西霞阁后,又亲自为他揉肩捶背,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魏铮嘴角虽没有个笑影,待宁兰却还是温柔有加。
只见他握住了宁兰的柔荑,笑着说:“坐下吧,不必劳累了。”
宁兰乖顺地往魏铮身旁一坐,隔着影影绰绰的烛火,瞧了他一眼后说:“爷,妾身是极心悦您的。”
内寝里四下无人,可宁兰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表白仍是让魏铮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