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笑着瞥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多时,朱嬷嬷便赶去了娇兰所在的寮房。
她态度还算和蔼,瞥了眼娇兰后笑道:“姨娘让你去正屋里说话。”
娇兰额头处的伤口作痛得厉害,比起这难以言喻的痛,还是心里的羞耻感更汹涌一些。
她自诩美貌,妄想着向宁兰一样攀附权贵大树。
没想到却落得个仓惶逃窜、被砸得头破血流的结局。
朱嬷嬷一来寮房,娇兰便立时收起了那副伤春悲秋的模样,堆着笑迎上前去:“嬷嬷来了,奴婢给您去泡茶。”
“不必了,快些随我去正屋吧。”朱嬷嬷连正眼都没瞧娇兰一眼。
娇兰心里慌乱得直打鼓,隐隐约约猜到了宁兰是要拿她问罪,立时哭丧着脸问:“嬷嬷,奴婢能不去吗?”
朱嬷嬷坐镇西霞阁这些时日,就没有见过像娇兰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她霎时也没了耐心,横眉竖目地呵斥她:“姨娘是咱们西霞阁里的主子,姨娘的吩咐你胆敢不听,那便收拾铺盖滚出西霞阁。”
疾言厉色的一番训斥落了下来,娇兰吓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答话。
不多时,她便跟在朱嬷嬷身后走进了宁兰所在的正屋。
宁兰倚靠在紫檀木太师椅里,青葱似的玉指里叩着一块玉扳指。
她来回摩挲,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只道:“娇兰。”
明明是一句再稀松平常的话语,到了宁兰的嘴里却成了夹带着威胁的质问。
娇兰吓得浑身一凛,愣了愣后才直视着宁兰道:“奴婢见过姨娘。”
“起来。”宁兰渐渐地收起嘴角的笑意。
她先给朱嬷嬷使了个眼色,让朱嬷嬷替娇兰搬了个团凳来。
而后道:“不必站着说话,坐下吧。”
娇兰却死活不肯落座,只慌忙摆手道:“奴婢站着说话就好了。”
宁兰也不强求,只照着昨日娇兰的口述将内花园的事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