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仍是沉默,手里还拿着珍姐儿送她的香囊,仰头一瞧,博古架上摆着南烟的几件遗物。
她想,或许她接近魏铮的初衷不纯,起初她是为了权势与地位,为了受人尊重与敬仰。
可这一日日的相处之中,谁又能做的到固收本心?
她也是有些喜欢魏铮的,所以方才才会这般失望。
只是失望归失望,她也不能强求着魏铮为珍姐儿出头。
朱嬷嬷也不是糊涂之人,必定是听仔细了才会回来说给宁兰听。
若那两个妇人不是在胡言乱语,那么珍姐儿便是因她的缘故而赔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宁兰的心焉能不痛?
朱嬷嬷立在她身旁,思忖了许久,知晓此时此刻的她什么劝语都听不进去,便只能悄悄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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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已成,二太太为珍姐儿备下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被小厮与喜婆们抬出了魏国公府。
金阳公主坐镇着中馈,魏铮负责来往迎客,二太太抽空躲在耳房里流了场眼泪。
待宾客散尽后,魏铮才让无名去西霞阁跑了一趟,话里话外都是求和的意思。
无名奉命前去询问宁兰爱吃什么菜肴,不想朱嬷嬷却满脸歉意地答话道:“姨娘睡下了。”
“这么早?”无名环顾了一圈天边尚未暗沉下来的黄昏余晖,隐隐约约是猜到了世子爷和姨娘闹了不愉快。
朱嬷嬷点了点头,只轻声道:“姨娘还在气头上,让这两人凑在一起才是不好。”
于是,无名便把宁兰已睡下的消息禀告给了魏铮听。
魏铮脸色一沉,本就疲惫不堪的心因宁兰避而不见他的举措变得愈发难堪。
他默了默,便对无名说:“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魏铮心里五味陈杂,愣了半晌后便走去了内花园,取了杯桃花酿饮了几口。
烦闷之时,便遇上了不知死活的娇兰。
娇兰不知晓魏铮的脾性,只杯那泼天的富贵权势迷了眼,硬是要凑到魏铮身旁,借故想攀上这棵大树。
不想魏铮却连个眼角的余光都不肯递给娇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