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魏国公府内,严如月抱着魏铮的劲腰死死地不肯松手。
她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在魏铮跟前盈盈怯怯地落泪,轻而易举地就哭软了魏铮的心肠。
“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在盛怒之时口不择言,伤了夫君的心。”
她哭得泣不成声,梨花带雨般地望向了魏铮。
魏铮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无法眼睁睁地瞧着严如月落泪,便道:“我已不生气了。”
他既已松了口,严如月便也抹去了眼角沁着的泪珠。
夫妻二人难得争执,如今将心中的嫌隙说开以后,自是该小别胜新婚才是。
因此,唐嬷嬷与其余几个丫鬟都守在了耳房里,并不敢去正屋叨扰两人。
魏铮与严如月素来恩爱甜蜜,说完这些话后严如月便欲服侍着魏铮入睡。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严如月知晓魏铮重欲,这几日的冷战两人都没触碰过彼此,此刻自然思念盘织。
严如月是端坐矜持的大家闺秀,哪怕与魏铮成婚了三年,也不会学着外头那些妖妖冶冶的女子一般勾缠着他。
两人才褪下衣衫,外间却响起了无名的说话声。
耳房内的朱嬷嬷闻声先走了出来,夜色迷蒙,她蹙着眉头要截断无名走向正屋的脚步。
可无名动作极快,呼吸间已走到了正屋门廊处。
唐嬷嬷的劝语还未出口,无名已气息喘喘地出口道:“爷,苏园出事了。”
听得此话,唐嬷嬷立时要伸出手捂住无名的嘴,还攥住了无名的衣袖,要拉着他往外间走去。
无名眼瞧着身前的屋门紧紧闭阖着,丝毫没有要从里往外推开来的意思,霎时心灰意冷。
朱嬷嬷的吩咐犹存于耳,无名自觉心中有愧,无法替宁兰通传消息,这便悻悻然地被朱嬷嬷拉出了廊道。
朱嬷嬷一边拉着无名,一边不忘沉声斥责他:“苏园的事在爷心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那外室也是无足轻重的人,哪里能和夫人相提并论。”
话音甫落,两人身后那紧紧闭阖的屋门便被人推了开来。
迷蒙的夜色之中,魏铮一身松松垮垮的墨色长衫缀于外身,漆黑的瞳仁里洇着些旁人看不懂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