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朱嬷嬷,她才打发走了小风后,便催着魏铮往里屋走进去。
“爷别杵在廊道上,快进屋去坐一坐。”朱嬷嬷一边作势要领着魏铮进屋,一边慌忙给沁儿和雪儿眼神示意。
两个丫鬟都很机灵,当即便搀扶着“昏迷”的宁兰进了内寝。
内寝与明堂里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帘帐,沁儿把宁兰放在了罗汉榻上,朱嬷嬷又领着魏铮往罗汉榻正前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魏铮坐得笔挺,抬眼时正巧能觑见躺在罗汉榻上宁兰。
她实在是太过瘦弱了些,蜷缩在罗汉榻上的身形仿佛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
里屋鸦雀无声。朱嬷嬷悄悄打量了魏铮几眼,见他正盯着宁兰不言语,明眸里划过几分似怜惜又似探究的情绪。
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老奴瞧着这姑娘从前多半是吃了不少苦头,否则怎么能这般乖巧?痛成那样都不敢呼痛出声。”
魏铮其人,怀着满身的抱负进刑部担任侍郎,瞧见了世道之中穷苦之人的艰辛与不易。
他与别的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不同,他心里是怀着几分悲悯的秉性的。
所以朱嬷嬷说完这话之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道:“嬷嬷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甫落,立在朱嬷嬷身后的晴雪便先一步出了声,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魏铮的身前。
“世子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她流着泪膝行到了魏铮的身前,痴痴缠缠地抱住了他的膝盖,只恨不得就此黏在了他身上。
朱嬷嬷见此就想责骂她一番,可转眼想到还要晴雪配合着她与宁兰演戏,当下也只能忍着气道:“晴雪姑娘好好说话。”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接近魏铮的晴雪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她知晓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美貌和身段,虽比不过宁兰那般的清艳灵秀,却也远胜其余丫鬟许多。
她流着泪朝魏铮暗送秋波,丝毫不顾及脸面与尊严。
本以为魏铮多多少少都会将她的这点美色放进眼底,谁曾想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晴雪一眼,而后漠然又无情地将其踹了开来,并道:“谁教你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