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什么办法,像我们这种弱女子,只求能有一人怜惜而已,至于别的,奴家又怎么敢多嘴一句呢?”
说着她柔情满满看了一眼尹秀,叫他感觉毛骨悚然。
“郎君博爱,我等也应该感到庆幸才是,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想把他碎尸万段,斩成十八段,丢出去喂狗呢?
您说是吧,郎君?”
意识到生死攸关,尹秀赶紧笑道:“是的呀,寡人,不是,我又怎么敢愧对夫人呢?”
“那就好。”
马小玉轻轻扶起他,“走吧郎君。”
“好!”
尹秀深吸一口气,又冲白孔雀说道:“你是在这里先吃饭,还是跟我们去休息?”
“休息,休息好了,我还不饿。”
白孔雀也被震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请随我来。”
和尚示意道:“我先给施主们安排房间住下。”
“有劳了。”
尹秀带着马小玉和白孔雀两人,跟随着那和尚步入后院。
和尚把他们带到一间院子前,打开房间是大通铺。
“女施主请在这边休息。”
和尚又看向尹秀,“施主您等下随我来,到另一边休息。”
“唔……”
尹秀皱眉,“师父,没有别的厢房了吗?”
“施主的意思是?”和尚不解。
“是这样的。”
尹秀再次拉起马小玉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内子不是已怀孕了吗?留她一人在这里生活,叫我放心不下啊。”
他愁容满面,马小玉也几欲滴下泪来,“郎君,这里是佛门圣地,我们该守规矩的,万万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这里的清静。
佛祖祂慈悲为怀,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可是姐姐!”
白孔雀红了眼眶,“我在这里还不要紧,可怜姐姐怀胎未稳,却要受这等的波折,实在是叫我肝肠寸断啊!!”
“这,这……”
和尚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下迷糊起来,抓耳挠腮。
“三位施主,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原本应该是别人问他,这下反倒是和尚要向他们求助了。
尹秀当即上前,偷摸摸从袖子里递过去几块银元,“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佛祖也说了,佛门是要大开方便之门的,不知师父是否听说过。”
感受到手心里沉甸甸的清凉,和尚不由吓了一跳,好像是尹秀放了一条毒蛇到他手上一样。
然而他要逃,却是被尹秀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师父,您别误会,这一点,权当做是给佛祖添香油钱的。”
“施主这是在误小僧的修行啊。”
和尚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手心里的银元突然发热,好像真变做了活物一样,在他手心里活蹦乱跳。
顿了顿,他终于还是将银元收进袖子里。
“有一间禅房空着,很小,打扫的也很干净,但因为闹鬼,一直没人敢进去住。”
“佛寺里也闹鬼啊?”白孔雀惊讶道。
“也许不是面上有鬼,是心里有鬼呢?”
和尚低声道:“如果三位执意需要的话,便只有那里了。”
“没问题啊。”
尹秀双手合十,“这里是佛寺,菩萨会保佑我们的。”
“那就请这边来吧。”
和尚快步,将他们带到后院更偏僻的一处禅房前后停下。
“请不要跟别人说起。”
和尚又想起了袖子里沉甸甸的银元,只觉得那是万斤的巨石,压在袖子里,却叫他心头喘不过气来。
“我们当然不会跟别人说的,师父费心了。”
然而和尚却不是害怕别人知道,他只是淡然道:“这是小僧必须受的一劫,也是一难,无需介怀。”
尹秀顿住,有些不敢相信,“师父您是故意接这钱的?”
和尚笑笑,“有意无意,有因无因,都不重要。
昔日释迦摩尼在恒河边化缘,别人给他馊饭,肉食,金银财宝,他也照收不误,别人问他为何破了戒律,他只说布施便是别人给什么,你便吃什么喝什么,仅此而已。
小僧自然不敢将自己比作释迦摩尼,然而也想做这样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