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孔雀不解道。
“你是不是都只学了下蛊,别说经文了,就是仪轨也没怎么学?”马小玉反问。
“呃……”
白孔雀耳朵发红,挠挠脸,“我们师父也不教那东西的。”
“那就难怪了。”
马小玉看了她一眼,“这村里供奉着庙宇和牌位,然而村民们又没发现其实他们祭祀的所谓灵泉大王已经死了,还在继续供奉香火。
神主牌缺位,自然会有从别处而来的野神窃据其位。
这些野神本来就是孤魂野鬼,充满戾气,跟那些本地被香火供养而成的神灵不一样。
它们只会索取,不会建设,也不珍惜本地的资源和信众,有的是在这里吞吐人的香火和寿元。
有的则是靠着这里的福缘和气运修炼邪功,违背天理。
因此这里被搅得永无宁日,招惹来各种灾祸,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拜错神?”
白孔雀觉得脖子上有寒气飘过,“这么可怕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她已没了惩罚这些人的想法,只是想着赶紧离开。
……
“你一直扭来扭去的做什么?”
马小玉骑在驼马上,对于坐在前头一直扭动,坐不安稳的白孔雀很是不满。
“屁股底下有钉子啊?”
“那你把我换到哥哥那边去。”
白孔雀转过头来,嘟囔道:“也许坐到他前面以后,我就不会感觉屁股硌的慌了。”
“只怕你会更被硌到呀。”尹秀低声道。
“你说什么?”
马小玉听力好的出奇。
“哦,没什么。”
尹秀踢一脚马肚子,将它拉的更远一些。
见尹秀颇为识相地躲开,马小玉又把视线转回来。
她盯着白孔雀道:“我现在就给你两条路选,要不我换过去,和他骑一匹马,要不你下去,走路,用两条腿去千佛寺好了。”
“喂,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呀!”白孔雀愤怒道。
马小玉莞尔一笑,“我们是在地上,不是在水上。”
她笑了,白孔雀便也随和地笑了起来,“要不我选第三条路?就是我还坐在这里,不出声了如何?”
“这是上上策,我同意。”
随着马小玉点头赞同,两个女孩子之间的一点小摩擦终于消解,烟消云散了。
尹秀也不知道应该是要感到遗憾还是庆幸,反正他是暂时从这争执的漩涡之中解脱出来了。
为了调节气氛,他又问白孔雀道:“话说,对那布偶虫,除了它是在苗疆培育出来的以外,你还知道多少?”
“那可就多了。”
白孔雀抱着手,自信道:“说起对蛊虫的了解,我可是专家呀。
蛊其实是法术的一种,它是媒介,也是载体,也可以说是施法所需的介质。
南洋那边又把它称作降头,其实跟蛊术也是大差不差的,都一回事。
既有虫蛊,也有动物蛊,植物蛊,人蛊,甚至还有奇怪的鬼蛊,你了解过吗哥哥?”
见白孔雀冲自己眨眼睛,尹秀只能装作一本正经道:“我以前在武侠小说上看到过一种蛊,说是把它吞下去之后可以倒转光阴,逆游时间长河。”
“神经!”
白孔雀翻了个白眼。
“哪里有这么厉害的蛊?但我要说,蛊并不是用来害人的。
或者说蛊里头的一大半都是用来治病救人,医治那些疑难杂症的,比如谁在山里被蛇咬了,谁吃错了什么东西,中毒了。
这时候巫师们把一条虫子喂进去那病人的嘴里,让虫子沿着食道爬进去肚子里,把那些毒素什么的吃个干干净净又不损伤人家的肠子。
等到毒素被吃干净了,蛊虫也就差不多死了,这是最好的。
可惜大多数人只知道它害人的地方,不知道它如何救人,因此便对巫师和蛊术敬而远之,谈而色变了。”
马小玉点头道:“凡人大多只是趋利避害而已,承受不了风险。
只要听到里头有害,便大多要逃的远远的,看都不看一眼。
比如雨林里的蘑菇有毒,虽说不是所有的菌菇都有毒,但很多人听到这里的时候,便已有了所有不知名菌菇都有毒素的刻板印象。
因此他们便只吃冬菇,花菇这些,再不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