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他来,不用在什么无生老母,还是元始天尊面前跳大神,或者托梦,他也能算到某个人差不多会在哪个时间过来了。
更何况他们一行要从水路去关外的话,温陵就是必经之路,有可能停靠,也有可能经过,但绝没有绕开的道理。
没有在意刘半仙话语里的不敬,对于白莲教众人来说,他们早就习惯了被外界当做怪力乱神的巫婆神汉,甚至是发了疯的癫子。
别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了,就是别人做了,只要别做的太过分,白莲教也懒得理会他们。
在大业面前,一切都只是小事而已。
“圣女叫我问你们,你们去关外,是为朝廷,还是为自己。”
“为众生。”刘半仙朗声答道。
“何谓众生?”
“就是你我他,还有他,她,它。”
“所以,为此,你要与我们白莲教为敌?”
“不是与你们为敌,是谁挡住了我的道路,我就得把谁打倒,容不得商量妥协。”
刘半仙语气斩钉截铁,就连尹秀也不由觉得钦佩。
此刻他好像真变了一个人,不是那个猥琐,怯懦的江湖骗子了。
“好,那我已经知道了。”
莲姑挥手示意众人撤退。
“这就走了?”刘半仙不由有些意外。
莲姑叹了口气,“打不过你身边的那个高手,不走干什么?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啊?”
顿了顿,她又看一眼尹秀,“你也别得意,我白莲教的几位护教贤王,哪个都不是易于之辈,有他们在,你到不了长白山。”
“护教贤王?”
尹秀咧嘴,“管你们是什么护教贤王还是圣子圣女,只要是挡住了我的路,都一样得乖乖走开。”
“好!”
莲姑竖起一根大拇指,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道寒芒闪过,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柄剑架在了脖子上。
来人正是任七,此刻他长发飞扬,瞪大着眼睛,好像地狱来的死神。
“任七……”
尹秀小声叫了一声,示意他别冲动。
但实际上,尹秀也不知道此刻他还能否叫得住任七,毕竟他跟白莲教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血仇。
任七看了一眼尹秀,又用视线扫过船上白莲教众人。
然后他将手里的剑往莲姑脖颈上靠了靠,那雪白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妖婆娘,我问你,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白莲教?
船上有,街上也有,在几个弄堂里,我还看见了无生老母的牌位,那东西可是总坛级别才会有的。
我记得你们一直是在西北一带作乱,怎么突然就到温陵来了?”
“当然是来起事啦!难道是来旅游啊!?”
莲姑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畏惧。
任七一愣,将剑又收了回来,插进背后的剑囊里。
刘半仙不由地也瞪大了眼睛,“任七,你不应该是……”
“我只有六把剑,斩不尽这么多愚夫!我只杀白莲圣女和圣子!”
任七又瞥了一眼站在身后不忿的莲姑,突然冷笑一声。
“而且,这些家伙马上就要死了,何苦脏了我的手,损耗我的力气呢?”
“唔?”
莲姑皱起眉头,“剑客,你是以为,我们这次起事会失败?”
“不是以为,也不是认为,是确定。”
任七这时候已不想理她,背着剑慢悠悠走回船舱。
“你们在温陵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街上乱逛,不就是因为朝廷即便知道了,以他们的运兵能力,也绝不可能在两个星期内将足够的兵力送过来吗?
等大批援兵来的时候,你们早就攻下温陵,并且控制住码头了对吧?
哼!哪那么简单!”
任七眼角泛着寒光。
“朝廷,可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