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还是微笑,“那要不等你什么时候记起来了,再告诉我,我也许能等。”
“你难得这样有耐心,我记起来了一定告诉你,别的人我谁都不告诉。”
尹秀伸手,将手指探入陶白石琥珀色的血液之中。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无数水母围着尹秀盘旋,漂浮,像是聚拢在篝火边上跳舞,庆祝的小人儿。
尹秀在心里祭出【老母】这个词,周围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在陶白石的记忆里,丝毫没有关于老母的片段。
看来他别说跟老母有任何接触了,就是听都没听人提起过关于老母的事情。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要不是因为之前跟炼气士有过交集,从死去的李三那里获取过只言片语的资料,就连尹秀也不知道炼气士们竟信仰着那样奇怪的存在。
不知怎么的,陶白石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老母的事情,尹秀反而因此放松了不少。
他又念出一个词:任务。
这一次,悬浮在面前的有数个光球。
尹秀点开一个,转瞬的黑暗之后,他随着陶白石的视线,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厅堂。
此刻在大堂之上,坐着三个服装各异的老头。
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和尚,还有一个是羽扇纶巾的书生。
在陶白石的记忆里,这三人便是钦天监的三位大司祭,地位尊贵,几乎是除了国师以外,钦天监权力最高的人。
至于袁天望,他不过是钦天监众多司星丞的其中一个而已。
身份高贵,但并不是特别高贵。
<div class="contentadv"> 外面的世界再如何纷扰变动,钦天监还是钦天监,门前的石板几百年不换,上面悬挂的牌匾也被岁月裹上了一层包浆。
关内人做皇帝的时候,钦天监说天下太平,龙气兴旺。
等关外人打进来后,钦天监换了个主子,说辞还是那套说辞。
不管谁做了皇帝,称了霸王,都离不开钦天监为他们观测天象,推演国运。
不过这是观星士们的事情,身为武官,陶白石只动刀,不怎么开口。
陶白石甚至都没进门,他始终跪在门外的石板路上,低垂着头,听候里面的声音发言。
“在南方,出了一些岔子,我们要动手,是你这柄尖刀出手的时候了。
这次不出名,但要威风。
一是叫那些歪门邪道,别忘了谁才是天下玄门的执牛耳者,二是有些东西必须压着,我们不去拿,也不能叫别人取了。
你这趟去了,把事情探查明白,搞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凡是那些搅动了地气,在地底下玩寻龙点穴那一套的人,全杀个干净,一个不留。
天下龙脉,九州气运,岂是这些人能染指的?
还有之前丢失的白帝子,国师相信它并没有消散,如若有机会,也必定寻回它。
等你回来了,功成凯旋,到时候自然能进门里来,本座赐你一杯清茶,我们这主仆情谊便也长久了。”
陶白石只是听着,嗓子同身体一样像是凝固在了一起,成了一尊铜像。
直到里面发出一声轻咳,他才赶紧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