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一听这开头,小茶就汗毛倒竖。
“停!”小茶觉得头疼,不过就是想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白行云就这么磨叽,她还怎么了解清楚去分析谢文文之死的真实性。
小茶也幸亏是在皇宫里养出了几分耐心,都花在了白行云身上了,好说歹说的才让她清楚了来龙去脉,但说到谢敬捷没有阻止还下令放箭那刻她就几乎能确定白行云带回来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了。
但是她没有留下来跟白行云掰扯而是去找了谢敬捷,她需要清楚谢敬捷是怎么个意思,眼睁睁的看着王令嗣把谢文文带走,难不成还要继续让谢文文当诱饵吗?
谢敬捷对于小茶会找来是有准备的。
所以,小茶根本无需去质问就得来了所有的答案。
谢敬捷说清楚了来龙去脉,也知晓了一切的缘由,不过小茶在听到他说他下令放箭后,王令嗣唯一的生路便是弃船跳水后再难忍耐自己的情绪。
不说谢敬捷究竟有没有把握王令嗣会不让谢文文出事,也不说他顾全大局牺牲小我的精神,但他不知,身中蟾毒之人最怕受寒,谢文文自从中毒以来,最不耐过的就是冬天,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冬天太冷,稍有不慎便会受寒,而刺骨的寒气便会加剧蟾毒在他体内毒发,她亲眼见过谢文文被蟾毒折磨的说死去活来的模样,可谢敬捷却逼着他跳水。
这寒冬腊月的江水换个正常人都不会去自寻死路,可他却逼谢文文跳水。
他究竟知不知道,谢文文或许会因为他这一个决定而死。
纵然谢文文在宫里是质子身份,可新帝继位后,谢文文在宫里的日子也是过的温香软玉般的舒坦,实打实的贵人,除却蟾毒时不时的冒头日复一日的折磨他,并没有人会让他吃苦受罪。
她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怨怪谢敬捷,虽然他并不知谢文文的情况,可她还是觉得,谢敬捷对谢文文太过绝情。
她也不是没见过他对待谢敬丰呵护备至的样子,可分明在谢文文那,就有了天堑。
十年的朝夕相处的陪伴与十年的愧疚来说终究是不同的。幸好,谢文文说过他并不期待,不然,他要是见到了可得多伤心啊。
如果在这之前她还能肯定谢文文或许无事,但此时得知他落水的事实,她也摸不准谢文文如今的情况,如果是按着他正常的体质,就算是不会水王令嗣也不会让他没命,从而失去一个最好的人质,可就谢文文现今多病多灾的情况,跳入江水中,蟾毒不复发是不可能的,而一旦蟾毒复发,他怎么受得过?
这里不是宫里,没有随时候命的太医,没有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个冬天让谢文文怎么熬。而且他在敌人手里,那些人又岂会细心照料他。
她想,她得尽快出发去找到谢文文,最好,先谢敬捷之前。
小茶回去的时候刘小天在给谢文文烧衣裳,是的,烧。
她还没有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焦臭味,远远地就看到了刘小天跟许曦灵他们围着一堆火蹲着,浓黑的烟直直地升起,或许也是为了取暖,几个人靠得近,脸都熏黑了都不知道,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刘小天那依旧哽咽的声音。
“文文,你在那边肯定也没钱花,我有想过给你烧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能用两天,可是我发现,银子烧不着啊,你用不了啊,你可别怨我不给你钱花,我这不想办法,就给你把你穿的那身衣裳先烧过来,这段时间你先穿着,等我有钱了再买两身再给你烧过去啊。你别急啊,在那边可要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了,哦,听说你是掉水里的,那你这么怕冷的一个人,水淋淋的一定更冷了,不然我给你烧个火折子过去你自己弄个火烤烤?”
刘小天对着火盆念叨,振振有词,一边围着的许曦灵也不觉得诡异,反而是还没有靠近的小茶就已经先感受到毛骨悚然了。
她在外面听了一阵,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走进去,本想踢翻那正烧着谢文文随身衣物的火盆,但发现火势太大,她下不了脚。
“行了!你们怎么搞的怪渗人的。还烧银子不说烧火折子?你们怎么不给他烧个大宅子过去住?”
平日里看着刘小天特老实,可没想过他老实成如此憨实的地步,这不缺德嘛,人都没死成就开始烧东西,也不嫌晦气。
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可惜老实如刘小天,压根就听不出其中意味,反而还认真的琢磨起来。
许是哭久了,刘小天鼻子有些堵,说话嗡嗡的,也没有了先前朝气蓬勃的精神,看起来耷眉拉眼的,老实说:“我倒是想,但暂时没钱买,等我以后有钱了在给他买个好的烧过去。”
这没心眼的回答。小茶一时无语,但还是没忍住继续酸他。
“那你现在不烧给他他就成孤魂野鬼了,没地方住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