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他向来喜欢凑热闹,满月楼他也是头一次去,说好了也带他去瞧瞧。”自然得让谢敬丰去的,少说拿着他的名帖,自然得需要他露一次面的,不然往日很难往他身上引。
“这样啊。”谢文文长长的叹息一声,似乎满是惆怅,惹来王令嗣的好奇。
“怎么?不喜他去?”谢敬与他的态度若即若离,只有每当这个时候他似乎才能觉着对方似乎同他一般,王令嗣眉眼里都染了笑,固然谢敬未言明,可他却好似已经清楚了谢敬的心思。
“不。”谢文文摇头,面上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一度保持着他的温润。
“你说满月楼都是些贵人前去,那一日想来会看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大人物吧。”
“这倒是事实,那日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你之前去过?”
被这么一问,王令嗣正襟危坐起来,回答也谨慎许多,“鲜少,不过偶尔去谈事罢了。”
倒不是疑心谢敬,而是生怕让对方知晓自己常去满月楼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生性好乐,如此怕不得他满意,平白叫自己在他心中落了形象。
至于满月楼,他去过的时候并不多,毕竟人多眼杂,固然那里一向森严,但很难说不出现岔子。
“呵,你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见着王令嗣正襟危坐的模样,谢文文忍俊不禁。
王令嗣被他这么一打趣,也放轻松起来。“自是你问,当要郑重。”
王令嗣这人不说有多会花言巧语,至少他的诚意很足,让人无法忽视他的真心,这也是让他惋惜的地方,如此一个端正大方的君子,若是当真掺和进了案子里去,世间就少了一个人物。
白行云以及袁尚青抵达宁州后,由于五百人的数目过多,一行人是乔装打扮才进了城。袁尚青对白行云还是颇为敬重的,毕竟这人是百里长洲指派到他身边的,少不得就是百里长洲指使的人来盯着他的,不好得罪,也宛如一尊佛压着他,处处受到掣肘。
但白行云却是并未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缠,至少对于他的发号施令上并不发表意见,似乎跟着他来当真就是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好日后回去给百里长洲打报告的。
白行云自到了宁州除却让袁尚青规矩点便是去暗中调查漕帮的事宜,百里长洲说过,漕帮是北境第一大隐患,一切的起因或都是因为他,只是漕帮也分三教九流,要想查出最深处的幕后真凶实非易事。
这宁州城大,好似一张网,网住了,每一个挣扎的人。
他顺着河道观察,不论是北境,乃至整个卫国的漕运业务已经十分发达,也不怪各地把漕运视为第一价值并为之徐徐图之。
王家是为宁州第一大家,白行云直觉还是要从王家出手,就像是百里长洲说的,水清则无鱼,王家究竟是不是鱼很难说。
他作为一个江湖人本不应掺和到朝廷的事来,不过百里长洲答应帮他的忙,作为利益交换自己也该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过,在没有听到半个好消息前他不会有一分动作。他其实很明白,百里长洲让他跟着袁尚青来宁州,其实并非就只是为了让他以一个生人的面孔在前,替他盯着袁尚青以及暗中行事。他要用的不是自己的面孔而是自己的身份以及本事,或许在百里长洲看来,只有掺和进去的人越多,将来就是浑水摸鱼也最好摸。
朝廷的人多为利益盘算,就算是在打击漕帮的事件上虽名为锄奸惩恶,可也是为了收拢价值。
“你跟那位密使如何联系的?”眼见着快到时候了,却不见袁尚青有所说法,难不成他们风尘仆仆的来就只是来看着?
袁尚青此刻也分外郁闷,他原本以为自己来了那位密使也该出现见见自己并商量商量捉拿嫌犯归案的事宜,可如此久了,不仅没见到人就是下一步的动作都没个消息了。
“想必是密使身份过于隐秘,并未再进行联系,不过他提到了十五当日,有参与案件的人进出满月楼,只待我一举拿下即可。”
白行云盯着他不说话,眼里流露出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袁尚青别是给人骗了,骗来当出头鸟的。
“白公子,你武艺了得,届时同去啊。”袁尚青看着他眼里带着讨好,这一路来,虽然白行云沉默寡言但是看他矫健的身手也不难看出其是个练家子,能让百里长洲指使来的人也不会是个简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