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正是说话间,外边来了门房,说是门口来了好些人,要见王白鹤。
“大人,外边来人了,要您出去接见。”门房也是见过世面之人,他们王家虽然在当地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宁州上去还有北境呢,自然有的是压着他们的大人物。是而,见到外边来让王白鹤出去接见的贵人,他也不慌不躁。
反倒是一向养尊处优的王白鹤生出不满来,他何等的身份,岂可有人要他出去亲自接见的?
“何人要我出去接见?”
门房支吾着也答不上来,他哪里能见过贵人的面呢,又怎知贵人是谁?自己何等身份,除了来禀报主子,也不敢去问人家的身份,要是得罪了人,还不是得怪罪到主家身上。
王白鹤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如今便要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大言不惭要自己出去接见。
“父亲,莫非是世子?”王令嗣觉得来人身份不妙,又是如今被延迟婚事的档口,方才还担心说世子会不会暗中来了宁州调查他们,如今就有人来,他不由得想,会不会就是世子。
抓住要出去的王白鹤,在他耳边低语说完,王白鹤却是直截了当的否定。“不可能,世子如今在乾州。”
他有自己的门路,早就打探清楚了世子的去向,如今世子不可能来到宁州,而且,依着他对世子殿下的了解,克己复礼的他就算来了宁州,也不会让王府未来姻亲的自己出去接见。
“我出去一看便知。”他既是肯定来人不会是世子,可对方如此明目张胆的要自己出去接驾,身份想来也非同小可,至于到底是何人,他出去看过便可知了,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猜想。
“你留下吧,我出去看看。”
还不清楚来人是谁,目的为何,王白鹤让王令嗣先不要出去露面。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襟后,才带着门房出去,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四周环绕着一群玄服侍卫,看着并无什么非同寻常之处,可对方车檐却挂着一张刻着谢字的木牌,字体虽不大,但足以让人看清。
底下蓝色的穗子上连着一串铃铛,随风而摆,叮当作响。
王白鹤内心大惊,无人敢用谢字在外招摇,而能在北境之地,大摇大摆的用谢字出行的,唯有王府的人。
来者何人?
难不成当真就是世子殿下?还是……
王白鹤不敢怠慢,走下阶梯来到马车旁,还不待他发声,就听见里面响起少年不悦的声音。
“王大人可是要本公子好等。”
“是下官的错,不知公子远道而来,还请公子恕罪。”听到里面怪罪的话,王白鹤连连告罪,不过,内心却稍微松了口气,不是世子就好。方才,在发现这是王府的车驾后,他就怀疑,难不成当真是世子来了?亦或者莫非是郡主不成?可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他才猜出,里面的这位,既不是世子殿下,也不是他未过门的儿媳郡主,而是王府的三公子,谢敬丰。
对于这位三公子,王白鹤是不惧的,他在王府虽然也被一视同仁,有着尊贵的身份地位,那是因为王爷王妃对谢氏血脉的重视,从不会因为是庶出就不予重视,相反的,对待庶出的子女,也同样给予了责任与心血,可王府真正说一不二的是世子,这位三公子,日后若是没个功名在身,日后也不过是依着王府而活罢了,不足为惧。
他很是庆幸,因为来人是谢敬丰,可是他也不解,为何来人会是他?难不成,是王府有什么话要他带到?还是他代替了王府来考察他们的?
这位三公子,虽然跟世子是一家,可为人却与世子殿下相差千里,世子英明神武,年少有为,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进了军营领兵打仗了,可这位三公子,却是已经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了好几年,仗着自己的身份,受尽世人追捧,被人捧着,从未受过什么委屈,旁人也不敢得罪他,在外可没少闯祸,纨绔的做派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尽是让世子殿下收拾烂摊子的。世子殿下也不知什么缘故,对自己,过分严苛,从不容许自己出差错,可对弟妹却尤为溺爱,一昧的放任不管,只要不是大错,他都能给他们掩护住,如此良心用苦,真是为兄之切,而他却乐此不疲疲,依旧玩的不亦乐乎,让人提起王府来,除却世子殿下,这位三公子可真是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