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或许到了这一刻,族长才真正意识到,这两人的身份究竟代表了什么。
是谢文文口中的那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西川王府,是他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而昭示着他背后的势力的庞大。
他立在原地,目送着他们上车离开,分明是以身试险,可却都泰然自若,仿佛这一去,也并不能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虽然他们一开始有误会,但所幸的是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来,不然,哪里还有今日的全心全意的机会呢。
这两人,许是上天派来解救他们的神仙。
“你们的要求族长已经同我们说过了,不过我们也没有那么合适的人选,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可能总为了你们那点蝇头小利就让我们没得做吧?”
上车后,谢文文跟人面对面相对而坐,对方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似乎被派来接洽他们讨不到什么好处,是而好脸色也没给人。
原本谢文文还担心对方会审问他们几句,但他们开门见山的就表示了自己这方的意见。族长之前也同他们商量过,此次与他们接洽,用的理由是再次从他们手里买一个祭品,是而谢文文还能接的得心应手。
“您说的是,族长也同我们兄弟俩说了,有差不多的就行了,反正也是祭天。”
他后面那句话说的很有意思,反正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冷哼一声,也不反驳。
“哼。”
谢文文讪笑的看了对方一眼,作着低眉顺眼的姿态。这样的态度极其的捧高了对方的地位。本来也就是喽啰,可喽啰对上虾米,也能高人一等。
对方见他们如此识时务,打心眼地看不起他们这些苄安的平头百姓,一个个的愚不可及,也心安理得的来了傲气,几乎是一路上都拿鼻孔朝人,好似跟他们一道都是荣幸。
这样自视甚高的人物谢文文见得多了,以前在游京的时候,特别是宫里那些内监,把捧高踩低、狐假虎威展示的淋漓尽致,谢文文已然是司空见惯。
他们两人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对方也不会说。虽然不需要他们步行,可跟着身份不明的人一路也十分的乏累,谢文文跟刘小天几乎是一路上都强打着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对方比他们要轻松多了,该吃吃,该睡睡,就属他两拘谨的像是墙上的画一般,一动不敢动。
对方不说话,他们也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只要问的多了,就会得来对方的一句训斥,斥他们不懂规矩,不该问的别问。
于是,不敢得罪人的两人一路上都憋着一股气,煎熬的听着车轱辘的声响,坐得腰腿疼痛,才终于熬到了一声停车。
就在谢文文看着这隐藏在山野的酒肆,才忽然明白这不是他所想的到了地方,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许是对他们的猜忌,对方没让他们跟着进去,想来是不欲让他们知道的更多,谢文文以及刘小天眼巴巴的看着人进了屋子,两人对视一眼,只得靠着车辕耐心的等着,等到他们出来之时,便换了其他车辆继续前行,好奇的谢文文还问了一句“车坏了么?怎么换车了?”就得来对方的怒目而视。
对方的警戒之心比他预想的还深,谢文文不敢再犯忌讳,一路上都歇下了要旁敲侧击的心思。
这一路走的漫长,对方为了解闷,也会跟他们聊些话,谢文文都答的谨慎,生怕被人发现他们身份不实。不过说来说去,都是他们的嚣张之谈。
当夜晚也在赶路的时候,谢文文才意识到,他们或许已经出了苄安,而抵达的位置将是北境。
在第二日午时才到了真正的目的地,下车的时候两人腿肚子都在打颤,当然,不出意外的迎来了他人的讥讽。
其实,就算谢文文身为北境人士,可他在北境的时光也不过区区数载,还不如他对游京来的熟稔。
所以,当再一次踏足故土时,他是陌生的。
这里跟他记忆里的故土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