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禅房的位置是这边,您走错了。”
并未走错方向的沈胥在他的好心提示下,只得折回来。
“哦,瞧我糊涂的,头一次来么,总是这样,摸不着南北的,勿怪勿怪。”
那僧人只是淡笑着,对他有意还是无意一笑而过,但是之后沈胥去哪,他都在背后默默跟着,沈胥知道他们这是不信自己,是而在跟着自己,监视他的行踪,所以赶是赶不走的,适得其反还会叫他们怀疑自己,所以便随他去了。
一路走来,途经之处依旧人迹罕至的模样,半个人都没有遇上。
要不是亲眼见过这寺院里的人还不少,他都要怀疑,这偌大的寺院当真连出家弟子都没有收满呢。
“怎么瞧着寺里的小师傅不多呀?”
沈胥当做好奇的问起来,背后的人似乎是犹豫了一瞬,似在琢磨话术,才一本正经的回他话。
“这时候大家已经在做功课了,是而不在外面随意走动。”
他的解释倒是无懈可击,沈胥作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那小师傅怎么不去做功课?”
他问出来,背后的人沉默的更久了,脸色也远没有一个出家人修行的四大皆空,不喜不悲不怒,就在他刚在动嘴要回他之时,沈胥又自说自话的拍了自己一巴掌在大腿上。
“哈哈,我就是心直口快一下子就问出来了,没过脑子,肯定是小师傅您正因为我而耽搁了,实在惭愧。”
那僧人肉眼可见的扯了扯嘴,最后低声出来一句:“施主言重了。”
沈胥眼睛从他身上流连而过,然后边走边做不经意的问起:“小师傅知道听觉寺吗?”
听觉寺,不光是武林里的传奇,也是许多百姓心中最崇敬的信仰。听觉寺远近闻名,主持师傅都有着极高的修行,造诣颇深,叫其他佛门望其项背,所以说,这同源的第一佛门,不会不知晓。
那僧人约莫是意外沈胥会提起听觉寺来,毕竟他如今示人的身份可是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酸书生,率先答了句:“知道?怎么?”随后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话方式有问题,又放低了声音,淡声道:
“贫僧自出家以来,鲜少外出,却也偶有听闻。”
沈胥在前走的安步当车,似乎是没有听到那人语气间的转换,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揣测。
“我曾有幸见过听觉寺诸位弟子,虽说师出同源,他们跟你们瞧着可不一样啊。”
那僧人似是不明白沈胥说此言的涵义,毕竟他也说的不明不白,虽敷衍道:“天下之大,佛法无尽,自然不一。”
沈胥瘪嘴,对于他苍白的解释并不认可,却是精准犀利的指出了他的不一样之处。
“寺庙里普通的僧人是不能佩戴佛珠的,只有寺院的住持或者是大和尚才会佩戴佛珠。”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却是叫对方差点摔个趔趄。
说着,沈胥依旧脚步不停的道:
“不知小师傅是修行到了何种境界?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师傅是哪位得道高僧?”
此话一出,那僧人明显一僵,面色难掩的惊愕之下,他手已经攀上了脖子,握住了脖子上佩戴着的佛珠,想要摘下来,可这时候摘已经是迟了,真要摘,可不是欲盖弥彰么,可不摘……难道真要说明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立定无语,眼眸里沉沉浮浮,好似在酝酿着什么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