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一条胳膊被于震河捏断,仅凭一只手很难应付于震河,于震河发了狠的打法叫她避无可避,又平添了不少伤势。
所幸,戒忘没有半分迟疑,纵然负伤却也同小茶一般坚韧,拿到兵器后就朝着于震河招呼了过来。
于震河还在发泄着自己的一腔怒火,小茶就是他路上的绊脚石,让他憎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被激怒的他给了别人有机可乘,等待他发现戒忘之时,明晃晃的剑已经指着了他的咽喉,距离不到半寸之远。
冰冷的剑尖指着他的脖子,已经严丝合缝的贴上了,这样的危机感,让他不自觉的开始头皮发麻。
锋利的剑刃只消轻轻一进,就可刺破外层轻薄的皮肤,割断他的血管以及喉咙。
戒忘拿着剑比着于震河的脆弱的脖子,眼里充满冷漠,看着妄想还要反击的他,戒忘手中的剑威胁性的往前推了一分,并呵斥他‘别动’。
但凡敢动一下,他就会毫不客气的送他上路。
轻敌了的于震河当然是不敢动的,如今自己的命在他人手上,他若是不想死,就只能听从于他。
可是,纵然如今已经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但于震河却依旧面带不忿,若非是忌惮戒忘手里的兵器,他定然不会如此受人折辱。
小茶得以脱身,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再也撑不住,靠着墙壁疼的佝偻了腰。
戒忘担忧的看着她,方才于震河硬生生的捏碎了她的胳膊,他有心襄助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小茶是为他而伤,戒忘记在心里,新仇旧恨加起来,有的于震河受了。
看到戒忘看着自己,虽然未有只字片语,却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对自己的担忧。小茶苍白着脸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盯好于震河,于震河可是个老狐狸,最会钻空子,要是他们一个不查就把人放跑了,要在想抓住他可就难了。
戒忘盯紧了于震河,料定他可能会有小动作,是以,不敢懈怠,那把剑也丝毫没有移开半分。
如今,于震河的命在他手里,他就是一只蝼蚁,任人拿捏。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戒忘觉得这话不假,自从见到于震河开始,他就恨不得食其血肉,拆股扒皮,而如今,于震河终于是落到了他手里,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戒忘若非是还保持这仅有的理智,定然要痛快的杀之而泄愤。
“你知道我是谁吗?”戒忘愤怒的凝视着他,眼里以及面上的表情都在阐述着他们之间的恩怨。
可面对少年的问题,于震河眼里闪过迷茫,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就是这群人里,他也就知道了那个荣兴馆的忘恩负义的孽障。
可是,于震河也不傻,此人费尽心思的出现在百道门,又不惜飞蛾扑火的同他杀个你死我活,定然是他曾经伤害过的某一个人,如今是来寻仇来了。
至于,是谁家的遗孤,可真不好说,毕竟,他杀过的人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于震河微抬着下巴,尽量的不让自己触碰到剑刃,面带倨傲的看着面前赤红着眼之人,眼里满是不屑。
戒忘冷笑,他没想到,于震河居然把自己忘了,他居然不记得了当年他犯下的罪孽,凭什么,有的人坟茔上的杂草已经有人高,而他却能高枕无忧至今,活得安乐又自在!
戒忘忍无可忍道:“你屠我满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今日!”
“你是……”于震河皱眉,他根本认不出面前之人是谁,他当年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重要性,是以,很多时候都是斩草除根,绝不给自己留下隐患,然而他却道他当年对他灭门一事,于震河陷入了深思,灭门……灭门的人户也不少,且都已经赶尽杀绝,是而,他一时间还无法猜出面前之人的身份。
戒忘也不继续同他兜圈子了,愤愤道:“我姓祝,家在同安镇祝宅。”
戒忘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是在点明,他今日便是来报仇雪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