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震河一听这话,就知他是不高兴了,刚要否认自己的意思,可才刚张口,就被谢文文疾言厉色点打断。
“没事,搜身吧,我脱。”
说着,谢文文就直接站了起来,面不改色的开始解自己腰带,动作一派坦荡自然,丝毫不见有所扭捏,且还有诸多人在,谢文文就如此当着众人之面,宽衣解带,是众人意想不到的。
那位戴着面具的许家庄瞳孔微闪,好似生着暗芒,不知是对谁。小茶看到谢文文如此,不禁攥紧了拳头,虽然她知晓谢文文不会胡来,可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自证之事,于谁来说都是羞辱。
而主使者于震河被他如此说一不二的性情惊得脑中一片空白,前一刻还分明夸赞他性情温和,与人为善,谦恭有礼,可这时却被自己的看走眼掴了一巴掌,这人哪里就是个好相与的对象,反而是性情刚烈,不容置疑,轻易不能得罪,一得罪就是给人堵死了后路。
他正手足无措间,这时,却见那于家主动手抓住了谢文文继续动作的手。
谢文文为何能如此坦然自若的脱衣服叫人搜身,一来,是因为他身上没那些东西,就是脱干净了他们也搜不到东西,只得铩羽而归,或许反而还得承受谢文文金贴背后之人的滔天怒火。二来,他在赌于震河敢不敢让手持金贴的贵客在他们的地盘被他搜身羞辱。若是于震河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那金贴与他来说就已经不值得他谨小慎微了,再者,如今在场的还有一位许家主,谢文文主动验明正身,就会叫那位不动声色的许家庄受到折辱,他验与不验,都是将他的脸面摔在了地上,踩为粉渣,因而势必会怨上于震河,从而与百道门生嫌隙,若是于震河处理不了善后事由,那么,他们将势同水火。而失去许家庄这样的助力,不知道于震河有没有这个胆量放手一搏了,为了那点东西,舍去与许家庄的交好,究竟是置死地还是后生。
他虽然动作利落,可心里有数,第一步解的腰带,第二步脱外衫,心里也默念着一二三的数字。
他究竟要看看,于震河会在什么时候开口阻止自己。
就在谢文文解了腰带要脱外衫时,有人阻止了他。
是那位许家庄。
他抓住了自己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手,谢文文若无其事的把没怎么使力的左手挪了个位置,生怕被人碰到。
他带着调笑的意味看着那吃惊得合不拢嘴的于家主,似不明所以的反问他:“不搜身吗?”
于震河这才从震惊之中乍然惊醒。
他面带慌乱的从凳子上离开,手似乎都不知道该往里放了,此刻的谢文文已经不是他自以为能擅自拿捏的人,而是能弹指之间置他于死地的刽子手。
“谢公子!哪里能搜身呢?于某也不过是抒发一二情绪,是万万不敢有如此要求的!”
他求生欲很强。
特别是许家主也有了动作,让他明白自己此举终究是他太心浮气躁了。如果得罪了这两位,他的百道门就不需要用那两本册子里的证据被人言可畏击垮了,而是被人顷刻之间夷为平地。
“我岂敢叫两位贵客自证清白的?”
他极力的辩解自己的初衷,好似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场,是他谢文文的想入非非。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谢文文自然也不会让场面太过难看,顺着他递来的台阶就下了。
“噢,原来是我误会了于家主,抱歉。”谢文文虽然说着抱歉,可脸上没有半分歉疚之色。
他正心安理得的颔首示意小茶过来帮他重新系上腰带。
他左手根本动不了,不然他会不顾后果的疼的嗷嗷叫。
而看懂了谢文文示意的小茶有须臾的愣怔。
谢文文从来不会大材小用。
系腰带的事情,谢文文从来不会让她做,可如今这行为被小茶误会为,谢文文是故意做给于震河看的,表示他是天之骄子,不可叫人轻易抹黑。
如此,小茶也极力的扮演好自己卑微奴隶的身份,不仅小心翼翼的捧着腰带给谢文文整理衣裳,还跪在地上给谢文文系腰带。
谢文文被小茶突如其来的加戏动作搞得差点没镇住场子。
他拳头抵着下唇轻咳一声,掩饰了他的不自然,随后,也淡定从容的享受着人上人的优待,心安理得的由着小茶为他打理衣裳,一边又烧着于震河仅存的侥幸。
“不过,于家主要是不放心,可以搜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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