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便以为他喜欢这一口。

看着碗中的螃蟹,盛枷喉咙微微有些紧。

淑贵妃大概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会关心他吃食的长辈了。

他声音微微有些发沉:“谢娘娘。”

淑贵妃又给萧易瑾也夹了菜,然后道:“不论你们长到了多大,在本宫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做长辈的,就是希望你们长大后能够有所建树、互相扶持,不忘旧日情谊。”

萧易瑾道:“母妃多虑了,我与他相伴长大,甚至比几位皇兄弟还要亲近。我们之间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生分,盛枷,是不是?”

盛枷道:“殿下自小待我如手足,我亦视殿下为最亲近之人。正如殿下所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生分的。而娘娘与臣有再造之恩,臣到了什么时候,也都不会忘了娘娘的这份恩情。”

淑贵妃温和地笑笑。

她等的,就是盛枷的这句话。

“今日都是自己人,不必讲什么虚礼,你们都赶紧吃菜。你们吃得好,本妃看着才高兴。”

三人气氛和谐地开始用晚膳。

“如今瑾儿已经成婚了,枷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家室了,这京中女子如此之多,你可有比较中意的女子?”

盛枷吃了一口螃蟹,顿了一秒,道:“回娘娘,并无。”

“喜欢上了哪个女子,可以直接跟本宫说,本宫帮你操持。”

盛枷感谢道:“谢娘娘关心,臣如今并无成婚地打算。”

“你啊,就是脾气倔。行了,赶紧用膳吧。”

用完了膳,二人又陪着淑贵妃在殿内喝了盏茶,盛枷和萧易瑾方离开章华宫。

夜色下,宫灯在宫道上映下一片昏黄的光亮。

萧易瑾和盛枷并肩而行。

萧易瑾有些感慨道:“母妃似乎很久脾气没有像今日这样好了,你往后没事了,多来宫里坐坐,让母妃高兴高兴。”

盛枷道:“是我从前做得不周。”

“也不怪你,大理寺案子一个接一个,你也闲不下来。原本去秦州,我想让你随我同行的,结果在御书房直接被袁浪给驳回了。他有了你,这大理寺卿倒是做得舒服得紧。生怕我将你抢跑了。”

盛枷浅笑一下:“袁大人不喜亲自办案,我办案又不喜别人参与,我们这也算是一种配合。”

“是啊,你这种性子,也得亏遇到了他这样的上官。对了,这次工部尚书之争,蔡侍郎和夏侍郎,你比较看好哪个人?”

盛枷想了须臾:“蔡侍郎这次很卖力,不过,最终上来的,我猜会是夏侍郎。”

“呵,猜的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