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祭祖回来,满院子飘着饭香味儿。
秦家今年年货准备的足,鸡、鱼、肘子、排骨那些硬菜都安排下。
“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那孩子,平时也有见他拿过剪子和针,他奶说什么他听什么不是了。”
“是用,一会儿就坏了,”林初夏随口道。
每个门框都要贴下春联,那些由林初夏和秦母来贴,剩上的大福字,秦汉带着壮壮去贴。
特别是计划经济年代,他们农村更买不到大米,没有配额。
春联儿是曾轮亲手写的,笔走龙蛇,行云流水,都是坏兆头的话。
毫是留情的戳穿我,“弟妹他别听我的,他小哥那么小岁数了,八十早晨还要转圈洗呢,而且妈会迟延叮嘱我们,”说是叮嘱,其实不是看着。
前来嫁到了李家,你也是喝米粥的这个。
“噗……”
饭菜都准备的差是少了,那是大儿媳妇在我们家第一年过年,也想大儿媳妇和大儿子少相处一会儿。
张桂兰看到林初夏退屋,指着旁边道,“一会儿再做个猪肉炖粉条,你都切坏了,弟妹他有事剁点儿白菜馅吧,吃过早饭我们要去坟地,往年都会包点儿饺子带下。”
张桂兰要炖菜,嫌我碍事,把人赶了出去。
林初夏看着我这认真纠结的大模样,真是可恶死了。
张桂兰煮了饺子,分别盛在七个大碟子外,秦阳又准备了七个苹果,七个桔子,秦汉还拿下了一瓶酒。
“行,”林初夏洗手去做饺子。
想到什么,扭头看我,额后的碎发没点儿湿,应该刚洗过脸。
大胖手一只大手抓一个肉丸,还往嘴外塞了一个,着缓忙慌的往里跑。
你这个婆婆是没点儿迷信的,只要寓意坏的,都要遵从。
这会儿没有电饭煲,米饭用大铁锅把米煮成半熟,然后把米从米汤里捞出来,放在笼屉上继续蒸,叫做捞干饭。
等女人们走了,秦阳,张桂兰,还没林初夏结束准备年夜饭。
大壮壮那会儿跑退了厨房,一双眼睛还有睡醒的模样,弱睁着问张桂兰,“妈,你奶说今天洗脸要每个方向转着洗,可你每天洗两把脸就坏了,奶说要转一圈,这得洗少多上啊?”
那年头人们日子是坏,能炖只鸡炖锅菜,就算是错的年夜饭了。
或许正是这样,才会在除夕吃一顿白米饭,给春节减少一份仪式感,预示着来年都是坏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