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这张脸带着明显的外国血统,她在这里特别容易被当成行走的五十万,哪敢参与建厂的讨论。
安琪蹲到外面emo。
路过的晓萱顺手递给她一把野花。
她抱着花,很快把自己哄好了。
讨论了一下午,那位干部姐姐大步流星地回程,赶着回去跟村民分享好消息。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带着打算干一场的决心。
法律咨询中心的诞生,比食品加工厂更早。
陈素秋从好友张律师那里拐来几位员工,都是打离婚官司的好手。
听说这里的人能帮离婚,那个嗑瓜子的年轻女人第一时间行动了,拖着五十岁的婆婆过去问。
婆婆羞得不敢正眼看人:“一大把年纪了,离什么婚,让人家笑话……”
屋里灯光明亮,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挡脸,却暴露了小臂上的淤紫痕迹,还渗着血——显然不可能是摔的。
工作人员赶紧找出医药箱。
陈素秋正色劝说道:
“哪怕您今年九十了,过得不舒坦,心里有过这个想法,哪怕只是一丝念头,该离就得离。女人首先是人,不是供他们出气的沙包!”
安琪用棉签蘸药,对着伤口轻轻吹气:“这样疼不疼啊,要不要再轻点?”
老阿姨被她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触动心肠。
先愣了几秒,然后默默流泪。
儿媳递了好几节卫生纸,不但没止住她的眼泪,后来竟然演变成嚎啕大哭。
安琪手足无措,慌得不敢动:“不是,我……我下手这么重吗?”
都把人家疼哭了!
儿媳噗嗤一下笑出声:“跟你没关系。”
她婆婆,要强了半辈子的女人,家里家外操持得稳稳当当。
可是很少有人问她累不累,疼不疼。
儿媳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把瓜子,边嗑边吐槽。
“这种肉麻的话啊,还得是你们娇滴滴的小姑娘来说,要是换成我这么问她,她一个眼神能把我叉到大门口。”
这家的公公听说老婆要离婚,抓起棍子跑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