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泉接着说:“我虽是生在封魔之地,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生死之际也知道高声哭闹,这才侥幸引来了我师父,救我一条小命。”
“倘若我一声不吭,乖乖等死,那就注定尸骨无存,也就没有我们今天的相遇了。”
阮以秋思考了一会,说:“你是想告诉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奋力一搏,不能自己先放弃自己……”
虞听泉的目光在她伤疤摞着伤疤的手臂上扫过。
“是啊。”
那条胳膊被利刃割开很多次。
最开始相见的时候,它一直在滴血。
就像阮以秋无声的哭诉:为什么没有人爱我,为什么没有人救我?
她直视阮以秋浓黑的瞳孔,认真说:“我相信,直到你父母去世的那一刻,都在盼望和你相见,你是他们期待的宝贝。”
“你堂姐没认出你的时候,惋惜你的选择,也不曾亲自伤害你。现在她为你的遭遇而痛哭,可见她也是爱你的人之一。”
阮以秋沉默不语。
她对陈素秋的感情太复杂了,很难像久别重逢的姐妹一样。
“我是想告诉你,不要在垃圾堆里试图找到爱,你该去呼唤你的地方,那里才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虞听泉从脚边的塑料袋里抓起两罐果酒。
拉环接连落地。
她拿起一罐,在另一个胖嘟嘟的罐身上碰了碰,递到嘴边,眉眼间泛开轻松的笑意。
“来,让我们庆祝阮以秋女士走出过去,奔向新生。”
?
阮母救治不及,果然从腰部以下失去知觉,在病床上大吵大闹,还找来了警察。
病房里恰好有妇联的工作人员,听说她的情况,很重视,拜托同事们跟进。
当地派出所和妇联都在找在场的人核实情况。
虞听泉去了一趟医院,提供了孙禹拍摄的视频。
在阮母的叙述里,医护人员知道她的瘫痪是因为时间延误,他们看虞听泉的眼神里,本来是带了一点看肇事者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