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无罪。

但是那个做汤的嬷嬷被太后打发出宫了。

“喝汤喝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汤是什么好东西。”

太后意有所指。

话里连着喜欢喝汤的人也一起骂了。

虞听泉在这一刻看见了皇帝最真切的愕然、反对和难过。

可惜他身边是一位实权太后。

太后一天没正式宣布退休,小皇帝就始终是没断奶的幼崽,掀不起大风浪。

南央听完这些处置,有些不甘心:“云妃用人血做助孕药,这事……”

皇帝抡圆胳膊将瘦弱的南央打飞了,振振有词:

“身为后妃,为皇室繁衍子嗣是她们的功劳,云妃能有此心,朕只有高兴,不会罚她。”

他的声音冷漠而残忍。

“你姐姐能为此事献一份力,是她的荣幸!”

南央不可思议,盯着他和他护着的云妃。

良久,她惨然笑了几声,嘴角流血,嗓音嘶哑。

“狗男女,你们不拿普通人的命当命,早晚会有报应!”

南央脚下发力,一头撞在刷着金漆的柱子上。

她临死都大睁着眼,怨恨地瞪着他们。

皇后虽然气恼小宫女对锦安下手,却也怜惜她们姐妹的遭遇,至此,还钦佩南央视死如归的气节。

太后微叹道:“厚葬。”

皇帝才被骂过,对她肯定欣赏不起来,用手捂住云妃的眼睛,直到南央的尸体被抬走。

云妃美目含泪。

“皇上,都怪我不好,南珠是我宫里的人,若是我能早些发现异常,她们姐妹也不至于……”

“怎么能怪你,要怪,也该怪那些心怀叵测的恶人!”

皇帝踹倒了求饶到呼吸艰难的前丽妃,“还不把这个贱妇拖去冷宫?!”

他对不同女人的态度,更衬出对云妃的珍重。

云妃显然很受用,一只手抓着他袖口,不动声色里显出几分小鸟依人。

皇后烦她做作,冷着脸起身直接就走。

虞听泉陪太后坐了一小会。

走出太后的宫门口,她听见云妃对兰嫔承诺说,一定会想办法解开兰嫔的禁足,让她早日搬回原先的住处。

后者感动不已,哀叹道:“我住在哪里都可以,好在不是姐姐去住,只是距离如此遥远,我心里舍不得姐姐。”

云妃温柔地安抚她。

“怕什么,再远都还在宫墙这头,你出不来,我可以去看你,你什么时候看见外面放风筝,就知道是我来了。”

那天开始,虞听泉派了个眼线。

眼线在兰嫔,哦不,现在是兰贵人的住处外边盯着。

十天,半个月,一个月。

两个月都快过去了。

风筝在哪呢?

墙里边的兰贵人,眼睛大概都快望瞎了吧。

听说云妃失去了擅长煲汤的嬷嬷,面对皇帝的需求,她不得不亲自上阵。

这三天两头的,要么烫伤了手,要么烫到了脚。

光是圣手就去过三回。

第四回死活不愿意接她的活了。

“拿凉水冲冲就好了,非要我去看,看什么玩意!白糟蹋我的药!”

虞听泉笑了笑:“别抱怨了,让你留意的东西,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