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潇此时已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些野狼都是他亲自送入王府的,它们的习性白云潇再清楚不过。这种山狼凶狠好斗,平素逢人就咬,不咬死绝不善罢甘休。

今日怎么会突然偃旗息鼓,难道……

陆绎澜的面色凝重十分,握着杯盏的手因用力过度已经绷得泛白。

只见两头狼的爪子相互碰了碰,又交换了一下视线,最后居然一起朝温思尔低下了脑袋。

仿若认输一般!

温思尔不由愣了愣,她深呼吸一番,壮着胆子一步步靠近野狼。

一片厮杀的痕迹里,两只狼没再挥舞一下爪子,而是将脑袋垂得更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鸣声。

与之前充满斗志与示威意味的嚎叫不同,这次叫得“唔呜”的。

白云潇与这些狼打过交道,很清楚这个动作代表什么。

这是被打怕、打服了!

果然,下一刻温思尔迟疑着伸出手去摸野狼脑袋上的毛发,野狼也没有咬她。

甚至还主动将脑袋送到她手下,尾巴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自此,温思尔总算长长松了一口气,将两只狼的脑袋都揉了一遍。

陆绎澜又惊又气,当即从椅上站了起来。

哪怕是亲眼所见,他都怀疑是自己出了幻觉。

这帮野狼是他亲自考察过的凶残暴戾,凡是进去的人,就没有能留活口的。

何况是这个文文弱弱的温承明?!

而围栏内,温思尔已经近乎虚脱。

她起身踉跄着走到门边,倚着门框大口大口喘气。

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发,原本为考核准备的锦衣绣服也被撕咬得破碎不堪,满是血迹。尤其是她的左腿,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浸透了那一块布料,一直流淌到脚踝,瞧着就触目惊心。

这会儿刚松懈,痛意便翻江倒海地涌上来,逼得她面色都苍白几分。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呼过一声痛,更没有掉过一滴泪。

她抬起眼,静静看着陆绎澜,沙哑着嗓子道:“王爷所托之事下官已经办好,不知王爷,可否满意?”

一次又一次失算,陆绎澜气得胸膛都快炸开。

过于愤怒急火攻心之下,他猛然觉得眼前一黑,“嘶……”

温思尔就这么镇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