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之前,他又说:“对了,有件事,现在倒是能说明白。”
阮舒怡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因为生病,可能会有很多顾虑,”他抬起手,帮她将鬓边碎发挽到耳后,“我说过不着急,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除了看病,其他事都可以慢慢来,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阮舒怡怔住了。
她有一辈子吗?
“无论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会守着你,这点不会变,”陈凛的语气郑重了些,注视着她的双眼,“所以别总是不安,一个人胡思乱想,我在呢。”
阮舒怡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红了眼,陈凛在她眼角亲了亲,“好了,今天没有留给你哭的时间,我们得去对面了。”
两人回到对门,陈凛脸皮厚,像个没事人,但阮舒怡多少有点不自在。
虽然大家都没问,但她就是感觉,她和陈凛干了什么好事,大家都知道了。
她都没敢往许栀和杨雪那边去,而是过去坐在了阮皓言旁边,结果阮皓言开口就是一句:“妈妈,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阮舒怡:“……”
她扯出个笑,“腮红打多了。”
“哦。”阮舒怡天天化妆,阮皓言耳濡目染,也知道什么是腮红,他歪着脑袋,又问:“所以你和陈叔叔是去打腮红了吗?你们打了好半天,乐乐现在会看表了,你们从四点半打到了……”
阮舒怡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乐乐,玩的时候专心一点,就别说话了,来,妈妈看看你在玩什么呢?”
旁边几人都憋着笑。
陈凛一拍沙发,“我决定了,今天我请大家吃饭。”
他成功地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周赫说:“就等你这话呢,我和杨雪刚刚已经商量好吃什么了,市中心新开那家七星级酒店知道不,人均消费两千起步那家,听说他们家有私家窖藏的红酒……”
几人商量起吃饭的事儿来,周赫显然是要让陈凛出出血,不过陈凛今天心情好,大手一挥就答应了。
阮舒怡总算松了口气,松开了捂着阮皓言嘴巴的手。
这顿晚饭吃得很热闹,饭局大半在聊梁锦墨和许栀的婚礼。
之前那场轰动北城的订婚仪式,阮舒怡自然也听说过一些,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故事她并不知情,不过现在看许栀和梁锦墨如胶似漆的样子,她脑中自动排除了网上那些最难听的揣测。
吃的是传统中餐,梁锦墨正在给许栀夹菜,看动作已经驾轻就熟了。
周赫瞥见,酸酸地说:“老大,你都没给我夹过菜。”
陈凛顺手夹了一块梅菜扣肉,塞进周赫碗里,“别酸了,我给你夹。”
周赫看着这块层次分明的五花肉,更难过了,杨雪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陈凛,他最讨厌吃五花肉了你不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陈凛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才夹的,不过他觉得有点不对,笑着问杨雪:“你还挺清楚周赫这饮食喜好啊。”
“那他每次吃饭都不吃五花肉啊。”杨雪说。
“你还观察这个?”陈凛瞥她一眼,“我都是他说了我才知道的。”
周赫也看向杨雪,“就是,你观察我做什么,你别是暗恋我吧?”
杨雪忍不住翻白眼,“自恋是病,得治。”
阮舒怡觉得这群人在一起的时候,氛围真的好热闹,她给坐在儿童坐椅上的阮皓言盛了饭,端给孩子之后,时不时就扭头看一眼他有没有乖乖地吃。
旁边的陈凛注意到了,他身子一动,正想和她换个座位,他来看着阮皓言吃饭,但在起身之前,他迟疑了。
片刻后,他压下了这个想法。
周赫特意要的那瓶昂贵的窖藏红酒,最后只有三个人喝。
许栀,杨雪和周赫。
酒杯递到梁锦墨手里,梁锦墨推开了,说:“栀子喝了酒,我就不喝了。”
周赫还欲劝酒,问:“怎么她喝了你就不能喝?”
梁锦墨说:“她喝多了很麻烦,我得看着她。”
周赫:“哼,不喝就不喝,秀什么秀。”
他扭头给杨雪倒上了。
杨雪倒是很兴奋,“我第一次喝五位数的红酒呢,我要一毫升一毫升地喝。”
众人都被逗笑。
但最后,杨雪没有一毫升一毫升地喝,因为没几个人喝,她喝了三杯,明显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