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深深望了眼沈月,跟着在她身旁的圈椅坐下,身子前倾冲沈月伸手:“借我支发簪用用。”
“怎么,这么小气?”
见沈月犹豫,他轻笑:“我的发簪为了救你已经不能用了,借一支用用不过分吧?”
话虽说是没有毛病,
可赠送发簪的意义不同,在大景,男女互赠发簪有定情之意。
他们关系本就错综复杂,若是再牵扯发簪,便更加理不清了。
犹豫良久,
沈月抬手拔下鬓边的赤金发簪,
在潘阳期待的目光中,她转头将发簪递给了凝香,红唇上扬:“朱阳将军缺一支发簪应应急,且将你的借给他使一使。”
将凝香的银簪子放进潘阳手中,沈月笑的疏离:“朱阳将军可需要凝香帮你盘发?”
潘阳捏着手中银簪,眼神晦暗:“多谢居安的好意,不过我自己能行。”
随着宫人将帐内重新收拾好,方才躲出去的夫人们也都被一一请了回来,
见沈月和潘阳靠在一起低语的模样,众人眼色越发复杂,
“方才虚惊一场,诸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宋太妃端坐在上首,目光划过沈月和沐倾雪,冷凝道:“摄政王妃,摄政王身体如何了?”
“多谢太妃娘娘关心,摄政王好多了。”
沐倾雪手中的帕子扫过眼尾,眼底顿时浮现绯红:“只是伤的太重,还需要卧床静养,恐怕再有个一两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如此最好,摄政王可是我大景的守护神,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宋太妃话头一转,面色兀的柔和起来:“本太妃瞧着摄政王妃疲惫的模样怪心疼的,想必操持王府,又要照顾摄政王分身乏术甚是辛苦。”
宋太妃骤然出现的关心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区别,
沐倾雪微不可察同沈月对视一眼,眼底出现凝重之色,
来了!这才是宋太妃真正的目的!
“为人妻,谈何辛不辛苦,殿下在外奋勇杀敌,我这个做王妃的只是打理后宅而已,算不得什么。”
沐倾雪捻着帕子,鹅蛋脸上笼着轻愁:“苦的是殿下,不仅在战场上遭遇了暗箭,勉强捡回一命后,回京路上还源源不断遭遇刺杀。”
宋太后不急不缓将锅扣在豫北王身上:“定是豫北王记恨摄政王,这才一路刺杀,不想让摄政王平安回京。”
沐倾雪油滑不接话,宋太后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自古以来便有冲喜之说。”
“本太妃记得沈家四姑娘早已许给摄政王了吧。”
宋太妃直勾勾望着沐倾雪,威严道:“本太妃觉得如今倒是沈四姑娘过门的好时机,也许她入府给摄政王冲冲喜,摄政王就醒过来了,本就是摄政王府的侧妃,早一些也无妨。”
目光瞥向沈月,宋太妃冷哼:“也好给某些人存在做些遮挡。我大景自来是礼仪之邦,万没有闺阁女子无媒无聘久居男子府上的道理,沈四姑娘入府,也好有个光明正大的说法。”
宋太妃说完,没等沐倾雪说话,立刻招来宫人,让她去将沈家祖孙唤进来。
沈月拨弄着指尖,杏眸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