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四溅,她站起身走到拓拔煌面前,身形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指着拓跋煌的鼻子,金夫人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声音尖锐而冰冷:“为了一个鄙贱之人同阿娘怄气!你可知道阿娘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这举动,实在是让阿娘寒心!”
拓跋煌轻轻将怀中的琴置于一旁,缓缓开口:“阿娘之心儿自然知道,月先生如今已是个废人,放他离去无伤大雅,阿娘若因此动怒,伤了身子,儿心中难安,还请阿娘莫要再生气了。”
“黄毛小儿,你知道个什么!”
拓跋煌第一次顶撞于她竟然是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乐师!
金夫人瞥见那染血的琴,更是怒火中烧,仿佛那斑斑血迹是对她挑衅嘲讽,
“什么鬼东西!”
“阿娘!儿求您不要!”
金夫人猛地跨步上前,不顾拓跋煌试图阻拦的手,一把将琴夺了过来,
“阿娘,儿之后会听话的!求您了!”
拓拔煌被女婢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尘月赠与他的琴被自家母亲拎在手中摇摇欲坠,
“阿娘!儿会听话的!”
眼眶逐渐弥漫出红色,他望着被金夫人捏在手中的琴,仿佛看到了自己,
他只是阿娘提线木偶,
阿娘想要一个王,可他向往的是自由,
琴身在金夫人手中变得脆弱不堪,
只听“咔嚓”一声,琴身应声而断,
木屑纷飞,断裂的琴弦在空中轻轻摇曳,无力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闪烁着银白色光,
拓跋煌跪坐在地,眼中的光陡然熄灭,
在他的记忆中,唯有尘月是第一个温柔对他好的人,哪怕尘月心有算计,可那份温柔是真真切切将他笼罩的,
可如今,他的梦碎了。
金夫人紧抿着唇,眸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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