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马背上的功夫,大部分大景人不如部落的人,可论起阴谋算计,大部分的草原人可不如大景。”
见拓跋靖不语,她如玉的指尖撕扯着手中杂草,偏过头,杏眸笑的弯弯,月光温润,映得她面庞柔和,
"再换个说法,不论此事成与不成,三王子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
想必三王子心中也明白,拿我威胁朱谨只是笑话,除了战前当着两方人的面凌辱我让朱谨丢面子,其余应当毫无作用,
而让我试试就不同了,万一我成功了,三王子将会少一个争夺位置的大敌,如何?可划算?"
言罢,她将拧成小段的草根撒在地面,轻笑:“再有,如今各部落联合,那主事人总该有一个,三王子就甘心屈居人下,做个马前锋?”
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几个部落的联合大军看着凶神恶煞,其实内里早已分裂。
拓拔靖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到,
她表情看着轻松淡然,实则一直关注拓跋靖的面部神态,
当触及拓跋靖眼中的松动,沈月悬着心落下半截,
她撑着额,继续诱惑:“朱谨既然能不顾我女子身份聘我为谋士,足以证明我本身的作用,三王子不如考虑考虑,是将我献出去为联合大军做面子,还是留下我成为你的杀手锏来的划算。”
说完,沈月不再继续往下说,
过犹而不及,这时候她要做的就是等,等拓跋靖自己在心中衡量得失。
幽幽虫鸣在山谷中回荡,与不远处粗犷的笑声,喝酒划拳声交织成草原的一道乐曲。
拓跋靖沉吟片刻,忽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倾身靠近沈月,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被你这么一说,本王还真想见识一下你的手段。如你所愿,若你真能助本王除掉拓拔宇,我奉你为座上宾,许你一世无忧。”
言罢,他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沈月,碧绿的瞳眸紧紧掠住沈月眸子,勾唇:“喝一口。”
“古有歃血为盟,三王子这是以酒固约吗?”
沈月眸光一闪,从拓跋靖手中接过酒,嘴角勾起,笑容狡黠。
“既然为盟,三王子是不是也该拿出一点诚意来,在我没有失败之前,你得将我当成你的谋士对待。”
绕了一圈,她的目的终于可以达到,
在没有逃离之前,她决不允许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
只有给自己争取到令人不敢动的身份,她才能在下一步转机之前护住自己和凝香。
“狐狸,”
都不是蠢人,加之沈月也并未过多掩饰目的,拓跋靖自然知道是今日的下马威让沈月心生危机感,想要通过证明价值来保全她和她的丫鬟。
分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可他望着沈月唇角虚假的弧度,却忍不住的生出逗弄之心,不想让她这么轻易的达成所愿,
他曲起手指敲在沈月额上,下颌微抬指着沈月手中的酒壶,邪气挑眉:“再加个码,如果你将壶中剩余的酒喝光,本王现在就给你一个无人敢欺的身份,如何?”
沈月晃了晃酒壶,里面晃荡的液体还有大半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