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御史一直不偏不倚油盐不进,若是能借着沈盈秋和洪家产生牵扯,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正德先生他们建议等大婚后接进府中,等日后有了子嗣再提身份的事。”
朱谨眼底划过一抹自嘲:“有时候,本网都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肉,想要钓到鹰,就得将自己切碎成无数块送进别人的口中。”
既然朱谨心中有了决断,她就不需要再做恶人了。
长睫将杏眸深处的复杂遮掩,沈月垂眸,嗓音淡淡:
“殿下要走的这条路本就是这般,万般皆是交易,牵一发而动全局,”
自古以来,最方便的结盟方式便是联姻,朱谨虽还未登上高位,但他后院的位置早已被各方势力明码标价。
沈月冷静的模样落入朱谨眼中,不知为何他胸口有些憋闷的慌,
他娶谁纳谁沈月当真就一点都不在乎?
难道只有他一人困在原地止步不前?
朱谨莫名联想到沈月今日的字迹,飘逸的小楷是潘家的风格,
与他有情之时,用的他的笔迹,
如今同潘阳交好便开始用潘阳的笔迹了么?
目光掠过沈月藏在袖中的手镯,心中的憋闷变成郁结。
朱谨别过头,眉目沉沉:“今日戏看得可还舒坦?”
“一般般吧。”
沈月勾卷着流苏,毫不掩饰对温心慧的敌意:“若不是殿下非要保住她,我想,我心中会更舒坦。”
温心慧虽然声名狼藉失去镇西王府的势力,但是难免有咸鱼翻身的时候,留着始终是一大祸患。
“阿月,”
沈月话中的杀意毫不遮掩,朱谨叹了口气:“温心慧活着对本王而言有利无弊,她曾经确实立过功,也是镇西王世子唯一的生母,她若是死在你手上,文麟日后恐怕会怨恨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被温心慧收买的丫鬟已经全部于昨夜被闵郡王府处理个干净。
闵郡王府不宣扬,不过是看在摄政王府的面子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