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胡乱发散的心神被身侧人发出的异常声音打乱。
江维舟猛的睁眼,撑起身体去看许白。
混乱粗重的喘息越来越清晰,许白攥着拳头,细长脖颈往后抻着,牙关咬的咯吱作响。
“阿鸢?”
江维舟身体里没有力量,只能将人半扶着托抱在怀里。
青年身体僵直的像根木头,绷的随时都能折断。不止如此,唇角还有混着涎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这血水在江维舟衣裳上晕开小片红色。
“阿鸢?”江维舟又叫一声,他猜测是许白咬伤了舌头,可不管他如何轻拍许白肩膀,许白都不能给出任何反应,甚至很快还有了痉挛的趋势。
江维舟捏住许白脸颊,企图叫他张口,可无济于事,乱抖的眼睫张开一点缝隙,里面隐约窥见翻白的瞳仁。
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江维舟没敢将他一个人留在房中,于是提高声音呼喊,外头守夜的仆从还没撤掉,听见呼喊他们匆忙冲进来,打头的赵二只看了一眼就叫,“快快快,去请老爷夫人和大夫来!少爷的癔症又犯啦!!”
“哎呀!少爷都咬伤自己了!”赵二慌慌张张的取了布巾,“让开,如果少爷咬断了舌头,命都要保不住的!”
江维舟被赵二不留情的推了一把,看着这侍从熟练的将布巾勒进许白口中,粗糙指腹捏的面庞上好几片红痕。
剩下还有三位高大强壮的男人一人按脚一人按双手,将许白牢牢固定在榻上。
江维舟再不苟言笑也没法在这个时候无动于衷,他看着这么大的阵仗,眉头下压,目光追随着许白的脸,看着许白脸色由睡前同自己笑着说话时的润红到现在的惨白。
眉头紧紧蹙着,不大的一张脸上全是痛苦凄惶——很快,他也知道了仆从为什么要这样按紧许白的身体。
剧烈痉挛的身体拧了劲儿的挣扎,片刻功夫涔涔冷汗也开始往下滴,身下床褥很快洇湿一片。
“鸢儿!”
这是江维舟第一次见到“娘”。
女人年岁不小,气质高雅,只不过担忧孩子失了仪态,脸上也是泪珠滚滚,“怎么……怎么就又发作了呢!大夫,大夫快来瞧瞧鸢儿……”
之后的一切都很快。
大夫摇头,说是心病,既然是心病,就只能自己熬过去了。
“床榻都被沾湿了,去收拾间客房。”女人拭去泪水,“维舟,你……叫人扶着些,跟娘过来,有话同你说。”
许白:【这发病过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