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拉出一张图来给许白看,上头画着小人,很显然是这个试验的详细解释图,【你看,如果我不在这个时候敲晕你的话,你就会被要求喝下药水进行摇晃测试——】
图画的很抽象,但小人没有五官都看起来很痛苦。
六儿:【在判定宿主遭受重大伤害之前,系统有权做出保护措施——《虐文组安全条例》第三十条。】
【好吧。】许白看着上头很形象的“嚯嚯嚯”和“呕”的象声词,最终还是妥协了,【我谢谢你。】
虽然道谢听起来没什么诚意。
在不大的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恢复过来,意识清醒的时候俩男人一人拉着一只手,眼睛里居然都有泪花。
“醒了就行。”季寅礼手指蹭了下他的脸,右手纱布上已经开始渗出血来。天知道他进来看见脸色发灰,躺在那儿吸氧的许白有多害怕。
单薄的那么一小点儿,喘息咻咻的费力,像是马上就要彻底碎掉、完全消失。
“……”
许白似乎还不太清醒,一双眼睛还恍恍惚惚的,从俩人肩头飘过去又飘回来,突然露出一点笑。
是那种包含着莫名委屈和恐惧的笑,明明眼睛在哭,嘴角却扯起来弯了弯。
陆清淮心里疼的厉害,他垂下来的一只手在颤抖——像是现在就已经预知到了之后的结局,提前心如刀绞的痛起来。
“……你们都在?……”
许白一咬牙:【狼牙棒!】
醒后不过说了几个字,少年就又犯了病,可确诊是确诊了,方法还是没有。
“一个是植入心脏起搏器,另外就是射频消融。”医生眉头紧锁,强调,“具体要不要采取治疗,采取哪种治疗方式还是要直系家属来决定的。”
“如果不治疗的话……”陆清淮问。
“也可以。”医生也非常遗憾,毕竟许白确实年轻,“只不过会很大程度的影响生活质量,咱们也看到了,他这次住院以后发作频率已经有提高。”
俩人沉默,从办公室出来,季寅礼单手掏出盒烟,给陆清淮递了一支。
季寅礼是最早见到许白发病的,那时候他一心想要报复,根本不在乎少年有没有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