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撩起眼皮看了看他,戏子被扔在了副驾驶上,身体不稳,歪歪扭扭的斜着,都要对折起来。
冯言彰火顶着脑门子,车开的飞快,他还是没想明白:怎么人就非要走呢?这不是都试着对他好了吗?
难不成就得像父亲对母亲一样,把他彻底关起来?
他爹是个粗人,娘却是位大家闺秀。
冯老爷子最自豪的事儿就是跟她结婚,所以在冯言彰小时候,他爹总是跟他说,“言彰,有你,爹高兴啊。”
戏子在他身边,紧紧闭着眼,嘴里却一直火上浇油的念叨,“放我走……”
那就关起来算了。
冯言彰把许白带到了刚刷完墙的房子里,他一路开进去,此时只觉得哪哪都不顺心意。
许白软绵绵的动不了,冯大帅也不抱了,干脆就冷着脸把他往肩膀上一扛。
许白:【呕。】
简直是在扛麻袋。
冯言彰听到戏子发出了痛苦的干呕声,但他理都没理,很干脆的迈开长腿,几步跨进了卧室——说是卧室,这里现在还只是一个空壳子,空了就显得大,灯都没来得及装,天色已经开始暗。
只有墙面是白的,莫名有些阴森。
戏子已经被扔在地上,刚一离开冯言彰,他就四处摸索着蜷缩进个角落里。
冯言彰居高临下的,他怒极反而笑了,但比绷着脸更叫人恐惧,“看看,这房子本来是要送你的。”
他想叫戏子后悔,他们梨园儿里的,最终谁不是为钱折腰?
许白攥着自己的衣裳,他原本就穿的单薄,出来时冯言彰也不记得给他披上一件,此时已经冻的哆嗦。
冯言彰蹲下来,鹰一样的眼睛盯住颤抖的白兔子,跟他们头一次在大帅府中见面一样,“云笙,你认错,我就带你回去。”
冯大帅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