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也没功夫去看那是什么,许白连忙跟着鼓点继续往下唱,好歹是把这一场给完完整整的坚持下来了。
许白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更何况还是方嘉许替自己争取的,水袖动作的时候那只玉镯柔柔的贴在腕上,仿佛给他增添了许多力量。
“谁!”方嘉许豁然站起,大少爷才不管什么,忍到许白唱完就憋不住了,“谁叫往台上丢东西的?给少爷站起来!”
鸦雀无声,许白抿着嘴唇,他知道方嘉许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但实际上这种事并不少见。
“方少爷好威风。”安静当中冯大帅施施然站起,长腿一迈就来到方嘉许跟前。
那往台上丢东西的人趁机静悄悄的溜了。
方嘉许第一次直面冯言彰,他感受到了压力,那是来自于战场上,被鲜血灌溉透彻之后才能透出来的叫人噤若寒蝉的强势。
“冯大帅。”方嘉许咬牙切齿,哪怕已经察觉到自己并不是浑身裹满杀伐气的冯言彰的对手,也仍然不肯低头,“您向来爱动刀拿枪,没想到今天居然有空来听戏?”
冯言彰打心眼里瞧不起方嘉许,只觉得他跟从前在自己面前自不量力的新兵蛋子一样莽撞自大。
“嗯。”
一拳打在棉花上,方嘉许暗自磨牙,“大帅,你暗自将云笙扣在府中,总得给个说法吧?”
方少爷想的好,现在这么多人,若是能逼的冯言彰承认是他扣下了云笙,那总归能叫那些难听的流言都散一散,可惜冯言彰并不接他的话茬,伸手一摸腰间就将枪掏出来对准了方嘉许的脑袋,他比方嘉许高,眼皮往下垂的时候有天然的压迫感,皮笑肉不笑的,“从没人敢跟我要理由。”
黑洞洞的枪口谁都害怕,本来还想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全都溜之大吉。
六儿能察觉到许白的兴奋。
戏子看到冯言彰掏枪才如梦初醒般朝台下跑。
戏服略微有点长,他把裙摆拎起来,到了冯言彰跟前的时候已经在微微喘息,“别……”许白同样害怕枪口,可他却毫不犹豫的挡在了方嘉许面前,“冯大帅!他,他可是方家少爷,你不能——”
戏子也天真,他竟然以为自己真会不管不顾的对方嘉许出手,于是那黑洞洞仿佛能吃人的枪口向下移动,对准了许白,冯言彰似笑非笑,“你说的对,他背后是整个方家。可我的枪掏出来就要见血,不是他,那就是你。”
“……”戏子不说话了,因为厚厚油彩敷面,冯言彰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知道因为勒头而吊起的圆润眼睛里蒙了一层泪水。分明是害怕的,为什么还要冲过来挡呢?
“笙笙!”方嘉许把人往后拽,他知道冯言彰不可能对自己开枪又觉得许白傻的很,“你别来蹚浑水!这跟你没关系!”
许白没吭声儿,但是也不肯顺着力道往后退,两个人贴在一起相互依偎,跟野鸳鸯似的。而自己就是那根“棒打鸳鸯”的棒子。
冯言彰一张脸黑沉的更厉害,他对这个想象不满,面前的两个人更让他怒火中烧,可他们偏偏一个是动不得的公子哥儿,另外一个……是还没玩够的小玩意儿。
“方少爷。”冯言彰笑,笑意不达眼底,“你父亲还不知道他小子刚回来就迷上了个戏子吧?”
手垂下来,冯言彰转身就朝外走。
笙笙?呵,叫的还真亲密。
他倒是要看看,方少爷的
速度太快,也没功夫去看那是什么,许白连忙跟着鼓点继续往下唱,好歹是把这一场给完完整整的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