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嘴角冷淡的勾了勾,那是谢云濯没见过谢云绮无耻的时候。

他那个人啊,城府最深,看起来人畜无害,温润如玉,其实心里比谁都狠,隐忍蛰伏二十年,装乖卖巧,什么委屈都能咽下的人,若给了他翻身的机会,他能不狠?

她万分清楚,自己这回落入他手里是活不了多久的,不过寻个与他同归于尽的机会罢了,也给二哥争取些时间……盼望他能早些回到关内……

明翙心中五味杂陈,低了低眉眼,侧过脸,望了一眼黄沙漫天的关外。

匈奴人扎营在外几个月,和谢云绮一起将拥雪关像围城一样围起来,如今还留守两万兵马在外头。

那些人,一旦突破拥雪关口,大宁的百姓就会血流成河……

也不知二哥如今到夺魄崖没有,关外到底是个何种情景。

她不忍再看,转过头,眼睛却被风沙迷了眼,酸涩得厉害。

谢云濯见她低着小脑袋,楚楚可怜的眯起漂亮水润的杏眼,眼尾微微泛红,心头又跟着揪了揪,竟萌生了直接转头将她带回西北大营的退意,可苏见窈的那撮头发,还躺在他怀里,他又不得不狠下心肠。

他烦躁地舔了舔后槽牙,到底没开口,沉着脸跟在小姑娘身后。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交换人质的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