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杭心情沉重的拿着信封从院子外进来,一张脸如考砒霜,见院子里一团和气,脚步似有千斤重,如何也迈不出去,遥遥望着廊下唇角带笑,一脸温柔的林子漾,手指抠着信封,失了上前的勇气,猛地转过身,靠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汹涌的情绪袭来,红了眼眶,他将信封塞进衣襟里,拿着衣袖随意抹了两下眼睛,告诫自己道:“明天再说吧,让她开开心心过完今天,明天吧。”自我催眠安慰道。
他绕过柱子,就站在柱子旁,透过院子里那颗海棠树,她在廊下眼角眉梢都是生动的笑意,满院子都是欢声笑语啊。
可有的事哪里容得明日再说,也不过是一息功夫,他平复了心情,便捏着信封进了院子,一脸的视死如归。
与院子里的欢声笑语言笑晏晏是两个天地。
林子漾撑着长廊,手拖着下巴见他从外面进来表情不好的样子,还是笑着问道:“师兄可是遇上棘手的事了?”
“臾州国出事了……”余苏杭虽不忍,到底还是将这事说了出来,她接过已经揉得皱皱巴巴的信封,可见余苏杭内心有多纠结挣扎,才将信给了自己,如此表情必然是出了大事。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正视起来,院子里正玩的欢乐的几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劲,停了下来,盛如雪手里还拿着羽毛做的毽子,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人。
她展开信,不过寥寥几句,可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张纸,竟沉重得让她拿不住,手一抖,那信纸轻轻落了下去,顺着长廊落在了一旁的草坪上。
盛如雪弯下腰,将信纸捡起来,余下的几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吧。”她强行稳住身形和语气,牵强的笑了笑,实在是比哭还难看。
“我要回去,师兄。”林子漾冷静的道,只刚刚突然懵了一瞬,便回过神来,她看着他坚定的道:“我占了人家的位置,只要还没有回去,便该扮演好她的角色。”
可到底是想要扮演这个角色,还是贪恋那从未得到过的亲情,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