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派人送来的,您看看。”仲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林子漾,她随手接过,软趴趴的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挣扎了几下,还是认命的爬了起来。
“给我取个披风来。”林子漾吩咐完,下床穿着鞋子走到了塌边的薰笼边上,见她去找衣裳了,这才展开信封。
竟是约她过府一叙,她有些唏嘘,在她已经不奢求探国师府的时候,他倒是寻了过来,今日在马车上听闻师父要探大理寺档案室时,她就想好了,跟着去,查一查这前朝国师府的主子。
林重伯,他会不会就是自己的父亲?
从入盛京开始,霍府老太太的只言片语和师父师娘的欲言又止,都让她怀疑,但他们不愿意说,那么她就自己查,看看这个令他们提起来都面带惋惜和遗憾的到底是什么人。
仲秋回来,林子漾已经将纸扔进了薰笼里,燃成了灰烬,只余下薄薄的一层灰在炭火上。
“姑娘,刚从箱笼里找出来的,这个水镜,您看看放哪里?”仲秋将镜花水月递给林子漾,询问道,从天净寺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竟没有将这面镜子找出来,还好刚刚找披风,不小心翻到了之前的衣裳,倒是滑了出来。
“给我吧。”林子漾拿在手里,轻轻擦了擦,举着镜子对着自己,这镜面当真是清晰,里面的女子细长的柳叶眉,大而有神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子,小巧红润的嘴唇,面若桃花,与平日里的铜镜见着的黄澄澄的,没有血色面色蜡黄的样子是两个极端,看着果真是个好东西,不似人间之物。
就这样的做工,只怕这世间无人能做出,她看着镜子,莫名又想起了玄宗大师那个奇怪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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