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罗万年的痛苦,将会十倍,乃至数十倍地增长。
……
幻境内的罗万年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能有今日的一切,只是因为那些人需要他的学识而已。
也因此。
他读书越发用功了,而读书,似乎也成了他唯一的救赎之道。
很快的。
大考之日来临,凭借自己的才学,罗万年代替罗问上了科场,一路引吭高歌,直接将罗问生生推到了三甲头名,高中状元,又在那位宰相的暗中运作下,和公主定下了婚约,摇身一变,以小公爷之身成了当朝驸马,风头一时无两,更胜以往的郑国公罗信。
这一切都和罗万年无关。
科考之后。
他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想着趁此机会,趁着国公夫人高兴的日子,提出请求,带妻女离开,隐姓埋名,远走高飞,离开这个让他痛苦了十八年的漩涡。
可……
等他终于赶回家中,却发现妻子早已死了三天,尸体放在了一块破门板上,仅用一块白布胡乱蒙着,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一旁。
年仅四岁不到的小女儿早已昏迷了过去,又哭又饿数日,让她也几乎命悬一线。
手忙脚乱的。
他将女儿救了过来,在对方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大致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三天前。
国公夫人丢了一根玉簪,多方调查之下,找到了他的住处,从他妻子的贴身之物里找到了这根玉簪,然后……便被国公下令,当场杖毙。
恍恍惚惚中。
他掀开白布一角,从妻子的手里拿到了那根带着血迹的玉簪。
可他明白。
一个又哑又瞎,心地比谁都善良,宁可饿着肚子也不去灶房偷拿一粒米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偷东西?
一声酒嗝响起。
醉醺醺的罗四提着酒壶晃晃悠悠走了过来,看着被白布蒙着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
“呸!”
“不知死活的东西,夫人的东西也是你能拿的?被打死活该……娘的,差点连累老子吃了瓜落,管事的位子不保!”
罗万年突然回头。
“你,说什么?”
“聋了?”
罗四骂骂咧咧:“老子说她活该!你也是,狗杂种,你真以为你帮小公爷做点微不足道的事,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公爷就能认你了?做梦!狗杂种永远是狗杂种,夫人大发慈悲,留你女儿一条狗命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