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就是规矩,决不能打破的。”项南摆手道。
敲糖帮几百年传下的规矩,自有它的道理在。
如果担头都绕过坐坊,私下买糖,坐坊就无利可图,办不下去了。
“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你叫什么名字啊?”骆玉珠见项南一本正经,拿腔作势的,不禁好奇的问道。
“那也挺厉害的了。”骆玉珠钦佩的道,“对了,我还听人说,你做生意特别灵,一天就能赚好几块。你不卖完货,别人都开不了张?”
“我叫陈大光。”项南答道,“你呢?”
所以担头、坐坊相辅相成,是鱼和水的关系,离了谁都不行。
比如提供落脚的据点,提供所需的信息,提供所需的货物,并回收担头的货。所以对担头来说,坐坊很重要。项南不想因为几毛钱的微利,就得罪当地的坐坊。
“夸张了,我一天也就赚三四块,不算多的。”项南摆手道。
“三四块还不多?”骆玉珠惊讶的道,“我熬一天糖,也就赚个三四毛钱。”
项南笑了笑,三四块钱,对一般人来说,的确算是不错的收入。在当时,城里工人的最高工资也不过一百来块钱,所以项南的收入绝对算是高的。
但是跟他的满身本事相比,日入三四块,又绝对算是低得了,甚至根本不值一提。
……
这时,骆玉珠忽然朝项南跪了下来,“陈师傅,你收我做徒弟行不行,我跟你学做生意。你放心,我不要钱,我还免费给你熬糖。”
“你想进敲糖帮?”项南一愣,随后笑了笑,“我怕你吃不了那个苦。”
“不,不会的,只要能赚钱,我什么苦都能吃。”骆玉珠摆摆手道。
她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每天睡在桥洞里,靠着给人熬糖、乞讨,才勉强饿不死。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又怕什么辛苦呢?
“好吧,那我就收你。”项南点点头,他虽然年轻,但因为表现优异,在敲糖帮中等级却高,已经晋升为“年伯”,是有资格带徒弟的。
骆玉珠一听,顿时开心的朝项南磕了两个头,随后就要把糖送给项南。
“糖我就不要你的了,你想跟我学生意,那就跟着我就行了。”项南说道。
骆玉珠一听,顿时有几分惊讶。一锅糖往少了算,也值个三五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