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要带走应良辰,互不相让。
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东羽卫是明德帝的东羽卫;卫皇司表面是明德帝的,可内里是谁的还不好说。
就在众人相持不下之时,不知谁喊了句“皇上来了”,紧接着就是齐公公那特有的尖细嗓音高喊“皇上驾到”。
整个贡院门口顿时肃穆安静,跪了一片。
明德帝阴沉着脸,目光扫视众人。
他不说“平身”,谁也不敢起身。
帝王的威压,如一座山压下来,所有人连呼吸都停止了。
应良辰更是如此。
他不知天高地厚,是因着没见过太多世面;在崎州,朝廷命官都要对他点头哈腰几分,让他误以为在京城也是一样。
在不怒自威的明德帝现身时,应良辰双腿就软了,扑通跪在了那摊水里。
此时,他就听到明德帝不悦地问,“什么事如此喧哗?”
回话的,正是歇了几月官复原职的卫皇司司长刘翰林,“回皇上的话,是云起书院的举子唐星河与国子监的举子应良辰起了摩擦。两人……”
他话没说完,就被东羽卫的羽卫长楼羽霄打断,“刘大人避重就轻是何居心?分明是国子监的举子应良辰先院前失仪,尿了裤子,再无故打人!”
随着那句“尿了裤子”落下,明德帝的视线就落在应良辰身下的那滩水渍上。
别的都不重要了,就“尿裤子”这一项,已经让明德帝嫌弃得不行。
试想要是在列国来战时,此子尿在了台上,他北翼的脸面何存?他明德帝的脸还要不要?
刘翰林气愤万分。他其实十分冤枉,因着女儿给晋王泄露了灯谜答案,被强制勒令休息自省。
这刚回来重新接手卫皇司,正胸口憋着一股气要干一番大事来证明自己。
他啰里八嗦自然不是要包庇应良辰,现在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他徇私。他就是单纯想将此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给皇上详细报告清楚。
可狡诈的东羽卫,掐头去尾,光捡“重点”说,抢了他的话。
他气啊!气个半死也还得附和一句,“臣想禀报的,也是国子监举子应良辰院前失仪在先,无故打人在后。”
楼羽霄鼻子里逸出一丝冷笑,分明是嘲笑刘翰林想为人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