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这样的拥抱，她麻木几天的心，终于感到了些温度，眼眶也有些发热。

到了第二天，何皎皎在左柚的陪伴下，去了她预约的医院。

这是一个普通公立医院，离她住处也比较远，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别的医院都要排队五天以上，唯有这里有号，能直接做。

原本可以选择无痛人流的，打了麻药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但她却刻意选择了普通的人流方式。

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叫号，终于轮到了她。

“加油，别怕，我在外面等你，”左柚温声鼓励她，“做了就一了百了，雨过天晴了。”

“嗯。”

她带着一颗沧桑麻木的心，毫不迟疑的走进了手术室……

身为一个医学出身的人，她对于这样的手术场景并不感到陌生。

但是真正躺到病床上去裤子，看到戴着口罩的医生，闻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再想到肚子里即将失去的一条生命，她还是有几分瑟缩畏惧，浑身僵硬的不行……

很快，她感觉到医生那冰冷的器械进入了体内……

她以前只听说过刮宫很疼，但没想到这么疼，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被搅碎似的，疼得她浑身冒冷汗，忍不住泪流满面，……

之所以没有选择无痛手术，她就是要让自己永远记住这种刻骨铭心的的痛苦，记住这种从生理到心理的折磨，记住这份痛是谁带来的，不至于再走回头路……

闭上眼睛，一边感受这份清晰痛苦，一边又回忆起跟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她才发现，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可以证明他爱过自己……跟他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不过只是一部粗制滥造的A、V合集而已……

不到半个小时的手术，她感觉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瞟了眼旁边的医疗垃圾桶，全部都是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