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将领见状齐齐莞尔,却丝毫不认为项冠对项昌如此畏惧有问题。
不用说项冠,那怕项声大司马、钟离昧大将军,而今在项昌开口说话时,也都是要齐齐噤声,侧耳倾听,丝毫不亚于面对霸王的恭谨。
项昌一笑,抬起头,对着旁边的项庄一招手,道:“此番大胜,也是难得!今日不是自汉营的将领中缴获了一些美酒?给每位将军臣僚都斟上一樽。其余的就全部送去军医,继续蒸馏成‘清毒药’医治受伤的将士。”
项庄笑着点头,道:“与公子所料不差,此番缴获汉营美酒可是不少,都私藏在诸位汉军将领手中,而没有蒸制成‘清毒药’用以伤兵治疗。——缴获的美酒也是足够,每位将军就斟三樽吧。”
项昌想到而今美酒不过十几度,将领们都是大酒量,喝三樽也是无碍,当即笑着点头答允。
在美酒斟上后,霸王端起酒樽,笑吟吟道:“赖上天庇佑,祖宗德行,更赖诸位同心协力,勇猛作战,而今我们再次取得对大汉之战的大胜。今日诸位且作小乐,待攻破关中,我们坐在刘邦老儿的老巢,再行痛饮欢宴,不醉无归。——诸位,饮胜!”
“饮胜!”包括项昌,所有将领臣僚同时举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美酒虽然仅仅三樽,诸将却也更加神采飞扬,相互吹捧,气氛热烈。而谈着谈着,谈到十万降卒上。
十万降卒,很大一部分属于汉军关中兵士以及刘邦老窝丰、沛之地的健卒,是极大的不安稳因素。况且留存着,仅仅每日粮食的消耗就是一个恐怖数字。当即就有将领故态复萌,叫嚣着让霸王像以前一样,直接全部坑杀,干脆利索。
霸王也很是意动,然而见项昌皱眉不悦,神色一醒,淡然道:“降卒全部交给长公子处置。”
对于这些降卒,项昌早想好了如何处理与安置。对于忠诚刘邦的丰沛县的子弟,以及关中籍兵士,全部发配到衡山与临江王国。
此番大战能够获胜,就在于狠狠刮了衡山与临江两大王国的地皮,将这些降卒贬为奴隶,送过去分给受损的贵族们,算是些许补偿。
至于其余兵士,按照以前法子,将军官给砍杀掉,纳了投名状,继续收入军中,扩充己军实力。
就在诸将谈兴炽烈之时,霸王侍者通报,有一位不速之客求见,——刘邦的中涓杨添,前来出使!
诸将臣僚此时饼子夹着热马肉,喝着热汤,加上三樽美酒下肚,都吃了个七八分饱了,闻言后都来了兴致,当即安然跪坐,打理好各自胡须,一脸戏谑看着畏畏缩缩走进来的杨添。
“见过霸王!”杨添恭敬躬身施礼。
面对中涓的见礼,无论霸王还是诸将,都不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项昌疏忽面色一沉,双手按着案牍,低喝道:“好胆!见到霸王,为何不跪?”
杨添愕然,扭头看着项昌,呐呐道:“昌公子何出此言,我此行,是代表汉王,出使楚王,岂有跪拜之礼?”
“放你的屁!刘邦老儿的汉王,还是我父王所封,他什么时候有资格与我父王平起平坐?至于你,使者?你也配!你不过是刘邦老儿派遣的前来拜见我父王的下人而已,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跪不跪?不跪,给我拖出去,斩!”项昌声色俱厉的大喝道。
诸将连同霸王一听,齐觉有理。
他们这几年被刘邦汉营给打的喘息艰难,日薄西山,畏惧日深,倒是忘记他的汉王还是霸王册封的了!
杨添见项昌杀机大盛,知而今形势不如人,忍气吞声,乖乖跪地拜见。
诸将齐齐爆发出一阵大笑,直将杨添羞辱的满脸通红。
“你此来,给刘邦老儿带什么话来?”霸王一开口,周围笑声立时停止,居高临下语气冷冷的道。
“汉王想要与霸王,重申鸿沟盟约!只要霸王答允,汉王将退守鸿沟以西,东方土地,尽归还于霸王!”杨添抬起头,一脸恭谨而郑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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