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将冲在最前战力最强的数百汉骑给投射落马,汉营随后骑兵队列不可避免势头为之一滞,大为散乱,而两千楚骑趁此隙狠狠杀入队列,硬生生冲撞而过。
“项昌小儿受死!”吕泽想不到项昌的骚操作没完没了,恼火无地,挥舞大矛对项昌逼来。
“吕泽老贼看戟!”项昌不仅毫不畏怯,言语也是以牙还牙,催动大黑马旋风般冲卷过来,一戟狠狠兜头就刺。
矛戟猛烈碰撞间,一声令周围兵士双耳发闷的炸响传出,无论项昌还是吕泽都是身躯剧烈一晃。
项昌想不到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竟然还有这等勇力,丝毫不在英布之下,当即大戟一张,不再与之硬拼,转而飞挑、斜劈、剜心刺,将自己年轻身手灵活的优势发挥到极限,一戟又一戟飞快不断招呼着。
吕泽虽然怒不可遏,面对项昌来去如电纵横如风的大戟扫劈,一时间也被压制在下风。
项昌一边飞刺,一边眼角余光四扫,发现两千楚骑堪堪全部突破了气势完全被压制住的汉骑兵,即将全部脱身,心下大喜,大戟用一个卸力,脚下一踢大黑马,大黑马一声长嘶,向前猛扑,一下飞窜出去了老远。
吕泽自然知晓项昌急于脱身,因此时刻紧盯着他,手中大矛也随时做好准备,只待他气势一衰立时进行反击。见项昌虚晃一戟,情知想走,暗叫一声:“就在此时!”当即大矛用力绞刺过去,就想将项昌大戟给缠住。
那知道矛戟相交,吕泽感觉大矛恍若刺入水中般,猛然向前一滑,就此力量用老。
待他收回矛来,抬头看去,发现项昌催动大黑马已经远远突了出去。
项昌的这记“卸”戟却是得自老爹项羽的亲传,运使最具神韵。此外还有“崩”、“震”、“挑”、“突”,却都是徒具其形,尚未耍弄到老爹那等精髓如意。
吕泽胸口的怒火几乎要从七窍中喷出来,挥舞大矛随后紧追不舍,那知项昌一个翻身,前后三根箭矢连珠般激射而来。吕泽一惊,眼疾手快,用大矛砸飞了两根,最后一支还是贴趴在马背上才堪堪避让过去。
而这一耽搁,再也追赶不上,眼睁睁看着项昌冲入楚骑队列,就此越逃越远。
项昌回头最后看了吕泽一眼,嘴角一翘,大戟高举,虚空一挥,安然脱身的两千楚骑同时回头大吼:
“老贼妙计安天下,营垒被烧又折兵。”
闻听这番喊叫,纵横天下多年未曾吃过败仗的吕泽就觉胸口气血翻腾,一股铁锈气弥漫口腔,双眼金星乱冒,差点没有自马上一头栽落下去。
纵骑汇合过来的郭宁、郭蒙,算是见识了项昌出其不意鬼神不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用兵,特别挥手间就将己军既定的夜袭与固守两大策略给破解掉,禁不住眼皮子直跳,心头悸动,不仅轻视一扫而光,甚至暗暗惧怯滋生。
吕泽愤恨引骑军而回,发现营垒被烧的破瓦窑一样,破烂不堪,再没有丝毫防护力,幸好大军粮草安放在营地后的峡谷,没有被火点燃,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吕泽心头怒极,双腿夹得坐下战马不舒服的剧烈扭动身躯,表面神色安然不动,话语冷狠:“整顿军马,明日与项昌决战于新蔡城下,我就不信三万精锐,灭不了他区区万余兵马。”
诸汉将也被楚军这番火箭烧得心头暴躁,齐齐轰然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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