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也是双眼骇人光芒爆射,厉声吼叫:“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而,有何惧哉?兵士们,斩杀黄老贼,此战将大获全胜,杀啊!”说着也打马狂冲。
剩余的骑兵情知到了最后关头,一个个奋起残余精力,紧随其后,闷头全力冲杀。
见项昌身后的骑兵小队明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却依旧毫不退缩,跟随项昌悍不畏死迎着自己这支骑军对冲过来,黄极忠一时间再次被惊怒交集的情绪给攫取住了。
“大楚骑兵都是这般强悍吗?刘邦老儿真个能将之战胜吗?”这一瞬间,黄极忠忽然思绪怪异飘飞起来,脱离了眼下的战场,莫名其妙的为刘邦老儿担忧起来。
就在黄极忠思绪胡乱飘飞之际,麾下的六百家族黑巾甲士骑兵与项昌带领的这支久战疲弊骑兵,轰然冲杀在了一起。
再次出乎黄极忠意料的一幕发生了,项昌身后的这支骑兵小队明明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并且久战疲敝,并且底子不过是城门卫那些不堪一击的软弱杂兵,而今与他家族六百私军精骑对冲,竟然打了个旗鼓相当,陷入了纠缠的混战,根本做不到将之一举击溃。
“项昌小儿,可敢与我一战?”黄极忠真个急了,张扬大矛,对着项昌一声大吼。
“固所愿耳。”项昌长笑着,催马上前,一戟凌空横挑,划出一条雪亮刺眼弧线,对着黄极忠兜头狠狠搠去。
戟、矛相交,两人都是手臂一颤。
项昌瞬间感应到,这老贼武勇不在败于他之手的孔熙之下。当日自己尚且要弱孔熙一筹,但那毕竟是当日了,而今自己已非昔日阿蒙了。
当下项昌奋起勇力,手中大戟挥舞的如同飞雪普洒、梨花凌落,短短一口气工夫,接连不断向着黄极忠足足砸劈出了七八戟。
黄极忠大骇,这小贼冲杀了半天,怎么而今还是这等生猛,丝毫不见颓势?西楚霸王的种儿就这么强横吗?而他明明感觉自己与这小贼旗鼓相当,在他大戟纵横交错的狂劈砸击下,就是束手束脚,完全处落下风,根本难有反击之力。
黄极忠心头一阵绝望生出,自己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怎么就拿不下这小子?莫非大楚还真是天命不绝?
不得不说,老贼不愧是久经战阵,面对项昌这等狂风暴雨般的暴击,一根长矛依旧施展的无比紧密,丝毫不乱,让项昌迟迟突破不了。
这时后方一阵阵沉闷至极的骑兵对冲的特有闷响不断传来,夹杂着兵士凄厉高亢的惨嚎,震人心魄。而不多久,又听大楚精骑不断厉叫发出:“投降不杀!速速下马!”
黄极忠仓皇回头一看,心头一沉,发觉罗甸率领的两千骑兵已经溃不成军,满荒遍野野猪般乱窜,被那千骑大楚精骑肆意追赶、屠戮。
这才多久,居然就败了?而自己六百家族精锐黑巾甲士骑兵,还没有将这支精疲力尽的残军给打垮呢。
黄极忠终于清醒过来,情知自己此番与项昌的交手再次彻底败了,毫不迟疑,虚晃一矛,拨转马头就逃。
而他的家族黑巾甲士骑兵立即围了上来,重重保护着他,向着西北方北军大营冲去。
项昌大战至今,也是颇为疲乏,加上身旁三十精骑折损惨重,筋疲力尽,虽然心头大为不甘,委实无力追击,只得恨恨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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