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
男子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挥手让手下退出去。
那个手下如蒙大赦,一瘸一拐捂着胸口便离开了。
秦朝朝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见声音,那人低喃道:“卦象看不清她的命,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封家的祸事与她有关吗……”
封家的祸事?
与她有关?
没料想到这竟然是个卦师,秦朝朝心一沉,手艺人她最头疼的就是算命的。
人活一世,不知不畏,可偏偏有这么一群人能够偷看答案,这让人如何平常心对待。
算命的卦师必须要有五弊三缺,她父母双亡不假,以前勉强算得上是孤,但师父待她如亲女一般,师兄也不逞多让,现在她无论如何也不达标。
早前,她也有想过学两手,现在她不想学了,却想了解如何才能不让这群神魂偷看她的命运。
现在这卦师说算不出她的命,她生出的不是庆幸,而是担忧。
“终究是我的命运是自由的,还是说……安排好了,但却不让人看见?”
“别想太多,无论是什么,现在所有决定都是随心走的,又有何惧!”
心里自己与自己对话,她也开阔了些。
悄悄退出去,秦朝朝见两个洞府都没有异常,犹豫一秒便决定去偷族谱。
族谱不光能鉴定她的血脉,还能让她看清直系亲属,她想查父母的事,直系是最好的切入点。
施展“掠影”,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就进入内殿,一个漆黑的石台上,一本厚重的散发着莹莹光泽的书本悬浮其上。
周围设置的有机关和阵法,但这些对她来说太过容易,这样她又谨慎了几分。
这么简单,她不信。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很准。
当她避开一切伸手去拿族谱的时候,刹那间,冲出一条纤细的青色小蛇。
秦朝朝眉头一挑,好东西啊。避开攻击后,就捏碎了丹药,致幻的药效发作,青蛇似乎是喝醉了酒,歪扭歪扭着。
见状,她立刻取出乾坤鼎将蛇扣在其中,并嘱咐道:“小坤,看好它。”
炉鼎轻晃一下,灵性十足,秦朝朝用手摸了摸炉壁,随后它便自动缩小,迅速回了丹田。
族谱上有个难缠的预警阵法,秦朝朝不好解除,于是她灵机一动,
“应灵,界珠能实体化吗?”
“可以,不过时效会短。半个时辰以内应该可以。”
“好。”
应灵打出繁复的手势,界珠的空间迅速显现,覆盖住石台,切断了它与现实世界的联系。
秦朝朝一把抓住族谱,尖锐的鸣叫声响彻界珠,没有一丝泄露出去。
她凝出一滴精血滴在族谱上,利用血脉引秘术搜寻,族谱便自行打开,迅速翻转着页面,直至定格在某一页,然后再未翻动。
她将视线凝聚在这一页上,看着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那个尘封在记忆里的人。
封衍,她爹爹的名字。上面还有黑白的小相,俊朗的容颜和记忆里丝毫不差。
只是在页末一个不起眼的“卒”字,标记了他的状态。
那些记忆太过遥远了,所以秦朝朝有些心酸,但并不浓烈。
族谱上并没有娘亲的记录,也没有她的,她想爹娘应该是私奔了,然后才有的她,所以族谱上才没有记录。
之所以这样想,主要是因为她的爹明明是封家嫡系,却会和娘躲在清远村这样一个小村落里。
最重要的是,她有出生前的记忆,那时她就在娘亲肚子里逃亡。
追逐的是什么人她并不清楚,但情况显而易见是仇人。
又废了点精血,她将整本的族谱都翻阅了一遍,看似只翻了一遍,实际上内容已经全部入脑。
刚好半个时辰,秦朝朝将族谱归置原位,界珠散去,一切归于原状,风平浪静。
虽然此番得知了爹爹的身份,往事也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她娘的身份也无从知晓。
早知道狗血身世很麻烦,没想到自己的还很复杂。
不过她有一个亲叔叔,也许是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