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到现在,最不愿意回忆的画面,是什么?”

“……”

温璨的呼吸静止了一瞬。

他的眼神几乎是空白的,又分明在刹那的空白中察觉到某种冷酷锥心的预感——和在温暖的篝火边昏昏欲睡却突然被一根冰锥捅进了心脏没什么两样。

在梦境中一脚踩空的失重,和坠入深渊的冷同时袭来,又一闪而逝。

他的心跳加重两分。

而男人突然抬眸望向叶空的目光坦露着显而易见的震动,那大约是“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你想知道什么?”——这样近似攻击的防备。

可叶空稳稳的看着他,毫无动摇之色。

她甚至还开口了,冷酷得像个判官:“你不会想耍赖或者乱答吧?这可是犯规的。”

“……”

方才纠缠燥热的气氛一扫而空。

温璨低下头,慢慢喝了一口水。

他喝得很慢,一口就能灌下去的水硬生生喝了快三分钟,像是在借这个动作整理思绪,又或者是现在才有生以来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也可能是单纯在拖延时间。

因为他喝完一杯也没有放下杯子,而是长久地端在手里,影子都在帐篷上凝固了一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