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律师。”
“呵。”
她发出一声极尖锐的冷笑。
又偏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不知为何,即便时间过去了多年,女人也一直都记得。
那是那样激烈的,不知该说是冰山撞击,还是火把在夜色里熊熊燃烧的眼神。
好似一眼就冻住了她行尸走肉的身躯,也冻住了她麻木蒙昧的血液和心脏。
又好似一眼就让这一切都燃烧起来。
把躯体、血管、骨头,都烧做一团灰烬,才能叫她看到深埋在这具躯体下的,顽石一样的不甘,和钢铁一样的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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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彼时她还没有看到这些。
少女自然也没有看到。
而眼看她拿起日记本要走,女人也顾不上哭了,急急爬起来阻止她:“你要藏回那个厕所吗?真的会被发现的!”
“我会另外换一个地方。”
“换到哪里都不保险。”她一路跟着她,好像这是自己的事那样着急,“他们这里查得很严,而且再过不久,过年的时候,整个庄园还会翻新一遍,你藏到哪里都不保险!”
“所以你让我交给你?!”
少女猛地回头揪住她脏兮兮的衣领:“一个死了女儿,却还留在仇人身边当园丁的人?”
“……”女人仿佛遭受了巨大冲击一样地僵了好几秒,最后又流起泪来,嘴唇动了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我……我没有你那么厉害。”
她呆呆的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我是一个懦弱的、没用的妈妈。”
她眼泪又开始像泉水一样地淌了。
而少女看着她,看着她好像流不完的充满虚弱和绝望的眼泪,好半晌才慢慢松开了她的衣领。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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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变成了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