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绑架了我,是折磨过我,他做的很多事情都足以送他坐牢。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他做的事情,自有法律可以裁定他的罪行,但是我相信,不管如何裁定他的罪过,都罪不至死吧。
但是……他就那样,在我面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坠楼。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顾和唯: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提醒你。
你别忘了,当初他为什么坠楼,他想跟你同归于尽,他把你和他自己用麻绳绑在一起,从带你上楼顶的那一刻,他就对你起了杀心。
他的想法是,如果他不能活了,那他绝对不肯让你独活。
要不是你聪明,把那把小刀藏在手里,偷偷隔断麻绳,你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享用雪山之巅的美食了,这一切的风景都与你无关。”
余佳嘉似乎是回想到那惊险的一刻,脸色有些发白:
“其实,我现在能在这里内疚,难过,也都是因为那时候我出于本能的保护了自己……”
“对啊。”顾和唯道,“所以你不用太过于痛苦。他的死,某种程度上说是咎由自取。你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加害者。虽然这么说,有点冷酷。但是平心而论,如果只看这件事本身,他对自己的死亡难道不用负一点责任吗?
对你动手的是他,绑架你的是他,你差一点就因为他而没命了。所以佳嘉,这不是你的错。
你现在这样自责内疚,走不出来,多半是因为幸存者综合征。”
“幸存者综合征?”余佳嘉的眼神重新拉回到餐桌前,她看着顾和唯。
“对。”顾和唯道,“这是一个心理学名词。主要发生在哪些,经历了极端危险,生命威胁事件之后,而幸存下来的人身上。
这些人,在事后可能会发生复杂的心理反应,包括对逝者深深的内疚感,认为自己不配,活着没有理由独自活下来。或者,认为只有自己活着,是不公平的,对逝者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和内疚感。”
余佳嘉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顾和唯没有说话。
抬头望向镶着金边的美丽的雪山。
在国外留学期间,他曾经有过一个脆弱,敏感,美丽的前女友。
异国他乡的没有朋友的孤独,生活学习的各种不方便,无人理解,父母远在重洋之外想帮忙也帮不上。
孤独让两颗年轻的心迅速靠拢,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