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惊讶地发现,妻子并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瞬间,他有些心慌了,败下阵来。

“什么开祠堂,横竖又没什么大事,你好端端地就要开祠堂,折腾了府里的长辈,闹大了传出去是好听的么?”他避开视线,口中依然不服气。

但王氏听得分明。

这男人是灭了三分气焰。

她清浅地笑了笑:“夫君都说我忤逆不孝了,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我不曾做过,自然要为自己辩上一辩,即便不为我自个儿,也要为松哥儿、为我娘家那头着想。”

沈瑞咬着唇,已经不敢再大声吼什么。

“那你说……母亲是如何被送走的?”

“母亲与大哥那一房有了点事儿,具体的我也不知情,只晓得那一日团圆饭都没吃安稳,大嫂就发动了,承哥儿就是在咱们府里出生的。”

王氏轻描淡写。

沈瑞一时间没听明白,但另外一边的翁元雁似乎揣摩到了她话里的深意。

翁姨娘眉眼一挑:“你是说……大嫂那头生了孩子后,太太就被送回云州了?”

王氏冷冷看去:“翁姨娘,你乃妾室,如今怀着身子在我跟前没大没小就算了,我体谅你体弱,也感念你此番相陪二爷的一片情意与辛苦;你这话,咱们二房关起门来怎么说都成,只是……”

话说到一半,她又看向沈瑞,眉眼间带着略微讥讽地笑,“二爷,若是叫外人瞧见了你的妾室也这样称呼大哥大嫂,岂不是说你内宅不宁,尊卑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