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拿了一只盆盂进来,塞进了婆母的床底下,又不安地问道:“娘,这样能成么?”

“能。”徐婆子翻了个身。

“刘叔说……他不是给太太送了书信了么,万一……”

“云州到圣京这么远,就算他书信送到了,太太也赶不回来。再说了,你这两日也瞧见了,大奶奶端的是个面慈手辣的,不打不骂,已经叫人惧怕了……姓刘的那书信,我看都未必真的送了出去。”

不得不说,还真被徐婆子给猜中了。

“甘蔗没有两头甜的,咱们既在大奶奶跟前做了保证,这事儿就得做漂亮了,否则不管太太还是奶奶,咱们都讨不了好,还不如先紧着眼前的。”

儿媳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又过了两日,在刘管事的惴惴不安中,这一日清晨来了一群身强体壮的家丁,将庄户上下团团围住。

刘管事原本被那些个家丁盯得竟有些习惯了,一开始还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可当他发现自己连田埂都去不了,才意识到不对。

徐婆子扯着大嗓门,与儿媳一道,将各家各户都叫到了敞亮的地方。

“大奶奶一会子要来问话了,你们都拾掇得干净些个,动作快一点,别叫大奶奶瞧了笑话,还说咱们庄子上没个规矩。”

“快点的,都快点!”